高中的時候,因為魏子昂父親的關係,他去了省重點中學,而趙明月則留在了市重點中學,所以他們只有透過信件來保持聯絡。
那時候車馬很慢,書信很遠,往往一個星期才能夠通訊一次。
於是他們就成了一對筆友,每一次寄出信件,都恨不得把一週內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對方,所以每一次他們都會在收到信件的當天晚上就匆匆忙忙寫出來,然後第二天去郵局寄信。
這樣的書信往來,保持了整整兩年,時至今日趙明月還能夠在自己的書桌下找到厚厚的一疊信紙。
後來高三的時候,學業繁重,他們已經抽不出時間來寫信了,便開始透過學校裡的電話室來保持聯絡。
電話雖然比書信更方便了,但他們之間卻似乎越來越無話可說了,畢竟學校裡發生的事情都太尋常了,無非就是考試和成績。
所以從一開始的每天晚上都通一次電話,變成了隔三差五,變成了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高考結束,就在高考結束的那晚,她向魏子昂攤牌了,而他接受了趙明月的表白。
但從高考成績公佈的那一天起,一切都變了,魏子昂的父親也從省府趕了回來,找她進行了一次面談。
然後便是俗套的分手,不過卻是魏子昂提出的,趙明月自然是選擇了接受。
他們之間的愛情,大概是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等待,所以變得不夠堅定,逐漸變成了一種習慣,已經無關愛情本身。
“你能把這件事心平氣和地說給我聽,證明你現在已經釋懷了。其實吧,愛自己是一種天性,而愛別人則是一種能力。”肖景玉有感而發道。
相比起趙明月的愛情往事,她似乎要幸運的多。
至少高中的時候方誠一直就在她身邊,可以每天都看見彼此,插科打諢也好,感情終歸要比他們之間靠書信和電話來維持這種的要深厚的多。
無論是網戀也好,異地的感情也好,都像是無根之萍,因為你不知道對方在閒暇的時間裡,是否會和另一個人一起喝奶茶、踏青甚至是發生一些更狗血的故事。
“或許你說的對吧,可是我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愛情了”趙明月有些失魂落魄道。
原本她以為分手過後很快就能忘記對方,後來卻發現,前男友這種東西就像是電線杆,雖然可以繞過去,但他一直都會立在那裡,不偏不倚。
“這可不一定喲,我看成師兄就挺好的。”肖景玉眨了眨眼。
“討厭”趙明月頓時有些炸毛,因為肖景玉的話確實說中了她的內心的旖旎想法。
其實每一個女生對於剛剛認識的異性朋友,都會做一個歸類,哪一些可以發展成男朋友,哪一些又只能是作為朋友。
至於藍顏,就是沒辦法做男朋友,又捨不得丟下的備胎,堪稱雞肋的某種存在。
……
玉川
魏子昂乘坐著大巴車,經過泥濘的道路,通往未知的某個小鎮。
他根據那位燈神的指引,來到了這裡,就當作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路走來,村落裡炊煙裊裊,遠處山嵐起伏如黛眉,收割晚稻的農民坐在田埂上抽著旱菸,看起來十分的怯意。
他是城市裡長大的孩子,從未領略過這般瑰麗的風景,因此倒也覺得新鮮。
大巴車走走停停,很快便只剩下兩三個乘客。
也許是像他這樣帥氣的小哥並不多見,一個年輕的姑娘特意換了個座位和魏子昂攀談起來。
“帥哥,你是來鄉下采風的?”
“不是,我來尋親的。”
“哦,哪一家啊,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山上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