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稜勉強笑了笑。道:“王刺史,我先給您介紹一下我們郢州的將校們。”
王世充擺了擺手,道:“暫時先不必了,陳將軍,今天我想去城外跑跑馬,不知道陳將軍可否有興趣跟王某一起去?”
陳稜想不到王世充還有這樣的花樣,微微一愣,旋即說道:“王刺史。今天是您新官上任,第一次來視察我們郢州的驃騎將軍府,您看我們郢州的將校們也都在這裡,還是按程式正常接見的好。”
王世充笑了笑:“陳將軍,如果要按程式的話,那前任韓刺史也應該每天坐在那州衙大堂之上,處理這郢州內外的各種事務,是這樣的嗎?”
陳稜一時給噎得無法反駁,只能搖了搖頭。
王世充繼續道:“韓刺史在這郢州打了幾年的獵了,陳將軍從來不說他荒嬉政務。不按這個正式的程式辦事,為何我王世充第一天上任。想要出城跑跑馬,您就這樣不給面子呢?”
陳稜咬了咬牙,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王世充道:“王刺史既然有如此雅興,陳某自當奉陪。”
他轉頭看向了一個個滿臉迷茫,站在原地的將校們,沉聲道:“都愣著做什麼,王刺史要出城跑馬,還不快去準備?”
王世充突然道:“陳將軍,你誤會了,王某今天只想跟陳將軍一人出去跑跑馬,改天再來結識一下各位郢州的將軍們。陳將軍,還煩勞你讓大家今天就先回去吧。”
陳稜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實在是搞不清楚王世充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那些將校們擺了擺手:“大家都聽到王刺史的命令了吧,先各自回去,明天再正常點卯。”
郢州的一眾將校們個個面露失望之色,但不敢違背王世充的意思,齊刷刷地向王世充行禮告辭,紛紛退下。
陳稜的一個親兵牽了一匹黃鬃馬過來,陳稜有意在王世充面前賣弄一下,走到馬前,雙手一拍馬背,整個人騰空而起,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馬鞍之上。
王世充笑了笑:“陳將軍好身手。”也不多話,雙腿一夾棗紅騮的肚子,棗紅騮如離弦的利箭一樣直衝了出去,向著西門方向絕塵而去。
陳稜聽說過王世充的棗紅騮是天下名駒,但沒有親眼見過,剛才一眼見到棗紅騮的個頭,就知並非凡品,卻沒想到此馬神駿如斯,一躍就足有十步,一閃神間就幾乎衝過了整條驃騎將軍府前的長街,轉向了外面熱鬧的街市。
陳稜一下子回過了神來,也顧不得再去管他手下的那些將校,高聲叫道:“王刺史,千萬別在城裡縱馬啊,撞到人可就麻煩啦!”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抽了黃鬃馬一鞭子,這馬負痛長嘶一聲,緊緊地跟了上去。
魏徵則笑了笑,看了一眼一個個呆若木雞的郢州將校們,緩緩地說道:“大家今天就先散了吧,明天記得早點來點卯。”說完雙腿一夾馬腹,不緊不慢地跟在陳稜的後面,向著遠方走去。
一個時辰後,郢州城南十里處,王世充騎在棗紅騮的背上,緩緩地沿著前日裡和李靖相會的那條小溪走著。
在他身後百餘步遠,陳稜正滿頭大汗,騎著那匹跑得口吐白沫的黃鬃馬,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跟著,而他那因為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遠遠地順著風飄了過來:“王刺史,請你等等我,別跑那麼快啊!”
王世充的嘴邊露出一絲微笑,今天在城裡,他出了驃騎將軍府後便拉住了棗紅騮,緩步慢行,而一出城門後,則有意識地策馬狂奔。
棗紅騮也有好久沒這樣撒丫子跑了,今天得以全速賓士,也正合了它的心意,這一路跑下來,更是遠遠地把陳稜扔在了後面,弄得王世充幾次都要強行勒住棗紅騮,才不至於讓陳稜失去了目標。
這一路的賓士下來,王世充發現此處正好是前天與李靖相會的那處地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