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輕輕扇著,眼睛微微地眯著,與其他三位相比,盡顯從容。
還是李範打破了這份沉默,打了個哈哈,說道:“王老弟,我們實在是弄不明白你的意思,當初費了這麼大的勁,才把安家趕出了姑臧,甚至趕出了西域的高昌,現在安興貴在西域也只能守著幾個小國的商號在苦苦支撐,他的財產在飛速地消耗,照現在這個架式,三四十年下來,就不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為何你現在反而要主動對他示好,還要放他回姑臧呢?”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緊緊地落在王華強的臉上,他微微地睜開眼,剛才搖得不歇火的摺扇“叭”地停了下來,平靜地說道:“三位,請問你們就真的以為,把安興貴趕到了西域,就能對他趕盡殺絕了嗎?”
梁碩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陰冷而不帶感情:“即使不算趕盡殺絕,也是讓他元氣大傷,他雖然接手了以前安遂家在西域的店鋪和產業,但是沒了姑臧的根基,達頭可汗也不可能永遠支援他,現在他在西域不賺錢,只能靠著家族的老底子勉力維持罷了。”
曹珍終於也忍不住了,大嗓門炸得房中的每個人都耳朵發麻:“王行首,我實在是搞不懂你這個人,連命都差點給那姓安的黑了,居然還肯跟他握手言行,我還以為今天你來這裡,是要我們想辦法幫你弄死安興貴那廝呢,你倒好,直接要我們把姓安的請回來,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王華強看向曹珍,漸漸地收起了笑容:“曹行首,請問我現在出一千萬錢,你能幫我把安興貴全族殺盡,一個不留嗎?”
曹珍的舌頭一下子象是打了結似的,半天才開口道:“王華強,你也太狠了吧,殺安興貴一個還不夠,要把他全家都斬盡殺絕?安興貴跟我們這些漢人可不同,他有自己的部落,想把他整個部落全給消滅了,只怕沒人能做得到。”
王華強的嘴角勾了勾,轉向了李範:“李會長,這就是了,一個安興貴倒下去,千百個安氏族人會站起來,到時候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了,大家做生意,以和為貴,和氣生財,犯不著弄得這樣你死我活,對吧。”
李範點了點頭:“王行首說得有道理,我們姑臧商人對付這些不守規矩的商場之敵,一般也不會走這種**消滅的路子,往往也就是象對付安興貴這樣,沒收其產業,把他們逐出姑臧,也就是了。
王行首,上次你的突厥之行,安興貴揹著我們跟達頭可汗和長孫將軍做交易,不僅害你,還一個人獨吞了安遂家兄妹兩在西域的商鋪,這是我們姑臧商會不能接受的背叛行為,即使不為你報仇,我們也不能容忍這樣的害群之馬繼續留在姑臧城,所以我們聯合行動,在涼州總管韓擒虎將軍的支援下,把安興貴徹底趕了出去,而他留下的那些店鋪,則轉贈給王行首你,以表示我們姑臧商會的歉意。
所以說安興貴現在恨的不止是你王行首,也把我們這三家一起恨上了,上次裴大使去了一趟西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又把他安家在高昌國的店鋪全給查封了,這對他是個沉重的打擊,對我們更是恨之入骨,這兩年來我們三個都遭遇過他派刺客的暗殺,所以我們跟他姓安的仇,沒這麼容易放下的。”
王華強微微一笑:“可是聽曹行首剛才的意思,並不準備徹底消滅了安家呀。”
曹珍嚷了起來:“王行首,你不要誤會我意思,我只是說我們沒有辦法滅了安興貴全族,可沒說不準備要他的命,這傢伙上個月還收買人躲在茅房裡刺殺我,就是你不說話,老子也要弄死他。”
王華強啞然失笑:“這麼有創意的刺殺方式都能找出來,安興貴太有才了。曹行首是怎麼躲過去的呀!”
曹珍恨恨地說道:“孃的,這混蛋知道我最喜歡去城裡的紅袖招,就收買了刺客提前躲在我每次如廁時的那個茅坑,幸虧我最近多了個心眼,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