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太祚的嘴角勾了勾 ,搖了搖頭:“不行,蘇文將軍,這回不同於上次,那次隋軍只從這正面強渡,所以你可以出騎兵抄其後,可這回隋軍是從幾百裡的遼河河面上處處渡河,你知道他們從哪裡過來嗎?等敵軍若是上了岸。列好陣勢,甚至鐵騎過河,那你就毫無優勢,一旦反衝擊失敗,那麼非但掩護不了大軍,甚至會引得敵軍追殺,不可!”
安市城主,高句麗遼東軍的副帥楊千壽抬起了頭。這是一員年過五旬,紫面長鬚的大將。面容沉穩而堅毅,在遼東,他的安市城是除了遼東城以外最大的,手下的實力也是僅次於淵太祚,有戰士二萬,騎兵八千。其長子楊萬春也是與淵蓋蘇文並稱的少年猛將,在前幾天的戰鬥中風頭極勁。
但楊千壽卻是個不折不扣地保王派,一向主張淵太祚入朝為相,效忠高句麗國王,因此和淵太祚之間的關係搞得很僵。遼東和安市二城幾乎是不相來往,就連淵蓋蘇文和楊萬春之間也是暗自較勁,各不相讓。
聽到淵太祚和淵蓋蘇文父子間的對話後,楊千壽說道:“淵大褥薩,蘇文小將軍說得對,您是我們高句麗的遼東主心骨,不能輕身涉險,率軍斷後,而小將軍只靠騎兵,確實也是兇險,不如由我率領我安市城的一萬步兵,配合我兒的五千騎兵,留在這裡防守,您看如何呢?”
淵太祚心中得意,他剛才這一番演戲,就是想激楊千壽出來主動求戰,這個殿後作戰絕不同於前幾天的戰事,留下來的九死一生,即使勝了也不可能有什麼戰功,非到萬不得已,淵太祚是捨不得讓自己的嫡系部隊承受這樣的損失,萬一主力盡失,到時候只怕連遼東城都守不住了
但既然楊千壽主動請戰,淵太祚自然順水推舟,哈哈一笑:“楊副帥,真不愧是忠肝義膽,一心為國啊,只是本帥不能讓你的部隊全留下,到時候安市城可怎麼辦呢?”
楊千壽搖了搖頭,慨然道:“總要有部隊留下來打阻擊的,我的一萬步兵,都是安市子弟兵,跟隨我征戰多年,擅長防守,有這大營作為依託,至少可以抵擋三天,至於我兒楊萬春的八千精騎,則可以來回馳援各寨,一旦哪個寨子給隋軍大軍架橋攻擊,守寨的軍士一放烽火狼煙,他的八千鐵騎就可以去迅速支援。不說上下游百里以外的那些空寨吧,至少能在這兩天內對我軍構成威脅的這百里內的正面,我還是自信可以防守住的。”
說到這裡,楊千壽忽然眉頭一皺,說道:“不過本將還是想要請求淵大元帥一件事情,事關我這兩萬健兒的生死 ,還請淵大元帥能成全。”
淵太祚的眼皮跳了跳,說道:“楊副帥但請直言,但凡本帥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全力相助。”
楊千壽點了點頭,說道:“以本將的判斷,我軍在這裡堅持幾天,問題不大,但是僅憑兩萬將士,是斷不能防守整個遼河防線的,一旦隋軍從別處渡河,對我軍形成包抄之勢,那我軍斷難再支援,所以我軍必須要保證後路的通暢,也就是說,我軍在完成了防守和阻擊的任務之後,還需要大帥派一支精銳騎兵,接應和掩護我軍撤離,也就是說,後路必須得到保障。”
淵太祚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這個事啊,應該的,必須的,淵蓋蘇文將軍,著你率領一萬遼東城的鐵騎,紮營於十裡外的備用營地處,你的任務就是保障楊副帥的退路,明白嗎?”
淵蓋蘇文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父帥,孩兒請命帶三千重騎兵,與楊副帥一起行動,只在後面接應前軍,實在非我所願啊。”
淵太祚的臉色一沉,厲聲道:“軍機之事,哪可能完全按你的意思來,此事本帥已經決定,休得多言。”
淵蓋蘇文滿臉不情願地行禮退下,淵太祚笑著向楊千壽說道:“楊副帥,那事不宜遲,我軍的後衛重任,就交給你了,本帥只需要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