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難敵以前是江南人,他的水性很好,即使在穿了一身盔甲的狀態下,仍然可以在水裡遊起來,他的兩條腿打著拍子,兩臂如風車一般地晃動,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遊向了那座被打斷的浮橋。
齊難敵的手抓住了第九截浮橋的橋樁子,如同抓到了救星一般,再向上一撐,另一隻手搭到了橋面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只要上了橋,就安全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再用點勁,把自己的身子給撐上橋面!
一聲淒厲的羽箭破空之聲從齊難敵的腦後傳來,他的臉色猛地一變,來不及回頭,就只覺得後心一痛,接下來一個深深的,尖尖的鑽頭,刺破了自己後心的護甲,穿過自己的面板和肌肉,直接鑽進了五臟,又從正面刺破了肋骨,生生地從前心的護心鏡上,冒出了一個血淋淋的箭頭。
齊難敵只覺得整個人的生命之火都隨著血液一起流出體外,他大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兩隻手一洩勁,身子無力地滑進了水裡,仰面朝天地浮在了水上,很快就因為這一身鐵甲的重量,沉進了河底,到死的時候他也沒有明白,隔著三十步以上的距離,這枝箭是如何能這樣又準又凶地射穿自己的。
那名金甲高句麗將領的青斑大馬,這會兒停在了岸邊,他冷冷地把手中的大弓放下,拉下了已經濺得滿是鮮血的金色面當,露出一張二十多歲,稜角分明,濃眉大眼的臉來,雖然還很年輕,可是兩鬢的鬍子已經開始留了起來,加上他唇上開始蓄起的兩道八字鬍,可謂儀表堂堂,威風凜凜。
一聲戰馬的長嘶聲響過,另一匹通體漆黑,肌肉強健的黑馬停在了這金甲將的身前,馬上一員騎士,通體銀盔銀甲,看樣子也是二十出頭,臉又瘦又長,兩道劍眉入鬢,頜下居然蓄起了山羊鬍子,比起這員金甲將來說,驍勇之氣稍遜,可是一股陰柔之色,卻是讓人有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這銀甲將也同樣殺得渾身是血,就連他座下的黑馬上,也是血跡斑斑,可卻沒有一處傷口,顯然是被殺的敵軍將士的血濺於馬身上,銀甲將看著遠處浮橋上剛剛被射死,這會兒正在河中下沉的齊難敵,搖了搖頭:“蘇文,這員敵軍大將,還是被你給殺了啊。”
被喚作蘇文的這名金甲高句麗大將,正是淵太祚的兒子淵蓋蘇文,有遼東第一勇士之稱,而這名銀甲將,則是安市城主,大兄楊千壽的長公子楊萬春,也是高句麗著名的猛將,其人的勇武與將略並不下於淵蓋蘇文。
這次二人也是分掌各自父帥的騎兵,整個高句麗遼東軍的騎兵萬人,由二人帶領,分左右馬隊,作為戰略突擊的力量,這會兒二人趁著隋軍的自亂,放手大殺,各自也是在暗中較勁,比較著殺敵的數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八章 腹背受敵
淵蓋蘇文笑道:“楊將軍,你的表現也不錯嘛,我看你也殺散了那邊隋軍千餘人的防線,還殺了不少敵兵啊。”
楊萬春微微一笑:“這是我軍的運氣使然,敵軍突然自亂陣腳,撤去了防守,才使我們這麼容易能突破。”
淵蓋蘇文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起來:“不是敵軍自亂陣腳,是我們高句麗勇士的奮力搏殺,讓他們無法抵擋,就算他們列陣,難道你楊將軍就沒信心衝破他們的陣線嗎?”
楊萬春笑著搖了搖頭:“淵將軍言重了,這些隋軍只有長槊手,而無戰車和拒鹿的掩護,也沒有弓弩手,在這平坦上,是無法擋住我們騎兵的突擊的,差別就在於,我們需要多少時間來解決掉他們。正常情況下,至少我們也得死個千餘兄弟,衝五六個來回,才能競全功。這就會給他們的援軍到來,爭取時間。”
淵蓋蘇文冷笑道:“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