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年前竇建德與王世充在河北那次見面之後,得到了王世充源源不斷的金錢支援的竇建德,很快就在高雞泊一帶成了氣候,短短兩年時間,就靠著本就很響亮的名頭和闊綽的出手,成了當之無愧的冀南一霸,甚至反過來把一直跟自己作對的王須拔,魏刀兒,宋金剛這些人的勢力遠遠地趕到了代北的漠南草原上。等到仁壽末年大興宮變的那次。竇建德是親自帶了三千多手下前來助陣。在王世充的各路盟友裡,屬於最多的一路。
可正是因為上次大興城的事情搞得太大,竇建德回河北之後也感覺自己給官府盯上了,他一向是他很會審時度勢的人,眼看天下還沒有到混亂的時候,便解散了多數手下,即使跟孫安祖這樣的核心部下,也暫時不再往來。而他本人則趁著官軍討伐楊諒,在河北一帶大肆徵兵的時候,投入了薛世雄的軍中,其人高超的武藝和豪爽的性格很快就在軍中脫穎而出,短短兩三年時間,便從一個小兵做到了可以帶領兩百人的旅帥,就連薛世雄也多次表彰過他,對其禮敬有加。
薛世雄點了點頭,指著前面三里處,一邊挽弓搭箭對著本方。一邊緩緩後退的突厥騎兵說道:“竇旅帥,你和薛將軍一起。帶領騎兵,從背後殺進去,我這裡的本部騎兵一千五百人,暫時交由你來指揮,記住,不必在意殺傷的數量,向著敵軍的主將位置衝擊,衝散他們的陣型,打亂他們的指揮,明白嗎?”
竇建德微微一笑:“小人明白,只是小人只不過是兩百人的旅帥,一下子指揮您的近衛騎兵部隊,只恐難以服眾,還請大帥另擇良將!”
剛才薛世雄任命竇建德指揮全部騎兵的時候,薛萬淑的臉色就一直陰沉著,聽到這裡時,薛萬淑忍不住開口道:“父帥,孩兒願意帶領鐵騎衝鋒!”
薛世雄的臉色一沉,怒道:“這裡是戰場,本帥的話就是軍令,哪輪得到你多嘴,還不退下!”
薛萬淑眼見父親發怒,只得閉口不言,薛世雄轉向了竇建德,笑道:“竇旅帥,沒事的,戰場之上,我作為主帥下的命令,沒有人敢不遵從,你放心領軍就是,記住,以最快速度衝破敵陣,不必追殺逃敵,只需要擊斃或者俘虜敵軍主將,砍落那面金狼大旗即可!”
竇建德也不多話,向著薛世雄行了個禮,轉身奔向了騎兵們的前方,一個旗手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高舉著一面薛字大旗,軍中見旗如見帥,薛世雄的這面帥旗,就是他給予竇建德的指揮之權,各隊的隊正和旅帥們看到竇建德衝到前方時,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一看到大旗也跟著前來,便紛紛坐直了身子,屏住呼吸,聽著竇建德在陣前的下令了。
薛世雄冷冷地看著竇建德在前方來回縱馬賓士,一邊鼓舞著士氣,一邊釋出著命令,最後身先士卒,領著一千五百名甲騎向著對面的突厥人開始衝鋒,薛萬淑向著薛世雄一拱手:“父帥,末將也要去了!”言罷他一勒馬韁,準備出擊。
薛世雄搖了搖頭:“你稍等一下,別急,等竇建德衝破了敵陣之後,再上前奪取戰功,收割敵軍的首級,明白嗎?”
薛萬淑睜大了眼睛,這是他們兄弟四人第一次跟著父親上戰場,還以為只要縱情殺敵即可,卻沒想到現在眼看勝利在望,薛世雄卻說起這首級的事情。
薛世雄看兒子一臉迷茫,嘆了口氣:“萬淑,你帶的都是我們薛家自己的部曲和私兵,這些功勞千萬不能讓外人佔了,前面在大營裡殺的那些不過是僕從部落的遊騎,而這回殺的卻是弩失畢部落最精銳的騎兵,獲得的甲首能頂那些普通騎兵的兩三個,而且現在他們是拼了命地要突圍,現在上去很危險,先讓竇建德這樣衝一下,讓敵軍把所有的力量用在抵擋竇建德上面,等打得差不多了你再上去收人頭。”
薛萬淑搖了搖頭:“可是父帥,三位兄弟還在前面搏命呢,孩兒實在做不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