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世充微微一笑:“大帥有所不知,跟突厥的交易,向來是一個利用他們各部落間的矛盾,趁機抬價的好機會,之所以草民要趕在他們各部的首領來此之機而交易,就是想要他們各部都能來人競價,這樣草民好把價格再提高兩到三成,昨天草民的商團出城之前,已經派人去和突厥人聯絡,讓他們連夜過來搶貨,過時就沒了。”
楊廣也跟著笑了起來:“王行首還真是會做生意啊,這麼說來,你是不是算準了我們的行程,才特意趕在這個時候讓商隊出關呢?”
王世充恭敬地回道:“正是,朝廷有定製,與突厥的貿易必須在關外進行,而且一年只有兩次的機會,陛下這回出巡,是多年未有的盛舉,突厥那裡也是難得把各部落的首領,尤其是漠北和白山黑水(呼倫貝爾草原東邊的大興安嶺一帶)的那些部落給帶來,這些人很少有直接和我們交易的機會,所以出價往往更高。”
楊廣微微一笑:“本帥聽說這些部落都很窮,他們哪來的錢和你交易?”
王世充平靜地回道:“他們雖然窮,但是有特產,白山黑水的部落有貂皮和人參,而漠北的部落也有戰馬和牛羊,都是我們中原所急需的,這回草民可以先讓他們提貨,然後再派人跟著他們回到部落裡去把這些特產取回來。”
楊廣哈哈一笑:“王行首,你就不怕這些蠻夷收了你的東西不認賬,回去不給你那些特產嗎?”
王世充恭聲道:“託大帥的福,突厥的啟民可汗現在一統大漠南北,他會派兵護送草民的人收貨的,如果有哪個部落想賴賬,他就會發兵攻打,不然還怎麼叫突厥大汗呢?再說了,這些部落也想長期和我們大隋交易,也不至於為了賴那點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的特產,而壞了長久合作的關係和信用。”
楊廣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那麼,王行首,你和這些突厥人,交易的又是什麼東西?”
王世充平靜地拱手回道:“全是些絲綢,茶葉,銅器之類的合法貿易品,絕無大帥剛才所說的生鐵。”
楊廣高聲道:“帶左翊衛虎賁郎將裴仁基入帳回話。”
宇文述的心猛地一沉,只見帳幕掀處,裴仁基和封倫走了進來,二人都不敢看宇文述,低著頭走到了楊廣的面前行過了禮。
楊廣冷冷地說道:“裴將軍,昨天是怎麼回事?本帥好象不記得向你下過令,要你出去巡夜的啊。”
裴仁基咬了咬牙,說道:“回大帥的話,昨天正好是本將帶兵在營外巡夜,結果接到這位封先生的密報,說是有人在烏毛兒蓋沙漠裡走私生鐵,事關重大,末將就帶兵前去,正好碰到了兩撥人在那裡交易,於是末將立功心切,將其全部拿下。”
楊廣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位封倫,是你的上司嗎?是朝中的大臣嗎?隨便跑來一個人,說有生鐵交易,你就跑去捉拿,而放棄了你原有的巡夜職守。若是有歹人從你的防區突襲,你該當何罪?!”
裴仁基嚇得臉色發白,撲通一身,跪倒在地,連聲道:“末將該死,擅離職守,還請大帥處罰,可是末將真的是公忠體國,出於公心哪!”
楊廣冷笑道:“公心?你若真是出於公心,就不會一個招呼也不打,直接就帶著所有的部下前去捉贓了,甚至連你的上司宇文大將軍也不通知一聲!宇文將軍,這是你的部下,你說,該當如何處罰!”
宇文述咬了咬牙,說道:“裴仁基擅離職守,按軍法當打一百軍棍,末將御下不嚴,有失察之責,也當領五十軍棍!”
楊廣的眉頭一皺:“宇文將軍,你雖有用人失察之責,但念在你這一路上勞苦功高,御營的守衛從沒出錯的份上,就饒過你這一次,來人,給本帥把裴仁基拿下,重打一百軍棍,以儆效尤。”
兩個剽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