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不滿地道:“這麼說你是認為上官政說的是實話了?他是在用刑而不是逼奸?”
王世充笑了笑:“有什麼區別呢,無論如何,盧氏已經死了,而且死得那麼慘,上官政不管怎麼說也不會有人信他,就等著丟官流放好了。”
楊玄感訝道:“只是免官就行了?就這麼放過他?”
王世充點了點頭,正色道:“依本朝律法確實如此,據我所知,上官政在大理寺也有幾個朋友,真要審理時也會定他個刑訊不當,致死犯人的罪。就算是逼奸,那盧氏乃是犯人家屬,也不能說是良家婦女,按律也是要沒為官奴,甚至成為青樓官妓的。”
楊玄感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一人犯罪,牽連全家,實在沒有道理。這等惡法,要了何用。”
王世充冷冷地道:“法就是法,你如果改不了,就得去遵守,連坐制是防止有人謀反的最好辦法。只要一天有皇帝在。就不會改變。楊玄感。你這個人就是太天真,太理想化,什麼事都想當然,還真以為能回到古代的聖王時期哪?”
楊玄感嘆了口氣,開口道:“剛才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出言提醒,也許我也會一時衝動,做下錯事。牽連到我楊家了。”
王世充笑了笑:“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從你出漢王府後我就想找你,可看你一路上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玄感道:“剛聽到皇上準備遷都的事情,有點吃驚罷了,一路走一路就在想,讓你見笑了。”
王世充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向著楊玄感扔了過去,道:“這個先拿去抹抹後背,雖然你皮糙肉厚,可是老不處理。只怕時間久了也會留下後患,我還指望著你以後大殺四方呢。可不能就這麼殘廢了。”
楊玄感“哼”了一聲,接過了那個藥瓶,開啟塞子一看,裡面盡是些白色凝脂膏狀的東西,聞起來一股子草藥味,便一邊把這藥膏藥向手上抹,一邊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王世充道:“這是我王家祖傳秘藥,專治各種刀傷,以你這傷勢,抹了這藥膏後不用半天就能恢復了,只會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疤而已。”
楊玄感一邊把這藥膏向背上抹,只覺觸膚清涼,說不出的舒服,一邊道:“這麼神奇?我們楊家都沒這麼好的藥,以後最好多給我點。”
王世充哈哈一笑:“我們支家在西域行商多年,來往戈壁沙漠之間,經常碰到各路匪幫馬隊,護衛受傷的很多,這個藥方乃是西域吐火羅國的不傳之秘,我祖父當年從波斯高價求得,後來就流傳到了我的手上。包管讓你捱了一刀還想挨第二刀。”
楊玄感向地上啐了一口:“王世充,你吹自己的藥好也不用這麼噁心吧,還想挨第二刀?那我現在砍你一刀再給你上了藥,我看你想不想再挨一刀。”
王世充笑了兩聲後,收起了笑臉,變得嚴肅起來:“楊玄感,你這次得罪這上官政太狠了,這可對我們以後的大事沒好處,這人兇悍過人,如果肯跟我們一起幹的話,以後能派上大用場。”
楊玄感怒道:“此人心如蛇蠍,草菅人命,我才不想跟這種禽獸為伍。”
王世充搖了搖頭:“薛舉比他還要過份,還要殘忍,你還不是和他合作了嗎?”
楊玄感忿忿地道:“他作惡時我沒有看到,如果要是看到了,一樣未必會跟他合作。再說了,如果當時在金城時你不出現,我想我跟薛舉最後也不可能結為盟友的。”
王世充長嘆一聲,道:“楊玄感,你怎麼跟史書上的那個項羽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一方面有霸王之勇,另一方面又是婦人之仁,成大事的人哪能拘小節?平定天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人才!”
“上官政這樣的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