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給了他這筆錢,就是讓他在這荊州站穩腳根,幾年之後,我們就是想插手荊湘都不太可能了,所以我建議主公不要給他這錢,至少別給六百萬這麼多,給個一百萬就頂天了。”
王世充仔細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跟蕭銑既然要合作,那就必須要遵守自己的承諾,不然他要是懷恨在心,暗地裡讓蕭皇后陰在皇上面前說壞話害我們家,就麻煩了。”
魏徵笑道:“主公剛才既然想到了以後把郢州讓給蕭皇后和蕭琮,以牽制平衡蕭銑的勢力,就不能想到在這錢的分配上做做手腳嗎?”
王世充聽得一愣,連忙寫道:“這話又怎麼說?”
魏徵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寫道:“儘早與那陳稜見面,跟他把話挑明,主動向他表達願意與蕭皇后合作的意願,陳稜是聰明人,我們如果這樣跟他表示,他肯定能意識到蕭銑想擺脫蕭皇后的控制,然後的事情我們就不用費心啦。”
王世充心中一動,跟著寫道:“那蕭銑那裡如何交代?他如果還是派人上我們家取錢,又如何應對?”
魏徵微微一笑,將面前的一碗酒一飲而盡,又新倒了一碗酒,手指沾著水在桌上寫道:“把五百萬的錢想辦法轉給陳稜,一百萬的錢給上門來要的蕭銑,就說那個是蕭皇后的決定,主公也無能為力,蕭銑就算恨得牙癢癢也沒有辦法。”
王世充笑了起來:“多虧玄成提醒,我現在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了。”
魏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轉眼間又變得興奮起來,寫道:“主公有什麼好計策了?”
王世充寫道:“剛才我把玄成所說的梳理了一下,一下子發現我們可以利用蕭皇后和蕭銑間的互不信任來做文章,那蕭銑曾說過,蕭皇后是把他當奴才和下人來使喚的,所以要急於擺脫自己這位姑母的控制,對吧。”
魏徵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王世充微微一笑,他的思路繼續順著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展現開來:“那蕭皇后是如何控制和使喚蕭銑的?顯然就要透過這個陳稜。蕭銑之所以直接向我們揭露了此人的身份,就是巴不得我們去幫他除掉這個監視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魏徵的眉頭微微一皺,寫道:“可是主公,這裡有些事情不太合理,一是這蕭銑馬上要異地為官,而陳稜卻是不會調走的,蕭銑以後並不會再與這陳稜有什麼關係,或者說陳稜不會再對他構成威脅。”
“二是陳稜庇護過蕭銑父子,又是蕭銑的父親親自舉薦給蕭皇后的,這幾年也保護過蕭銑,讓他沒被李靖查出來,蕭銑對他至於這樣下狠手嗎?”
魏徵頓了頓,繼續寫道:“現在的陳稜對於蕭銑來說,應該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借我們之手除掉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反而會激化他跟蕭皇后的矛盾。”
王世充認真地點了點頭,寫道:“有一點你忽略了,那就是蕭銑的野心。這郢州同樣是原來的荊州之地,後梁國的故土所在,也是蕭銑以後想要奪取的地方,即使他到別的地方當官,也不可能完全放棄此地自己的勢力。”
“關於這一點,從他寧可冒著得罪我們的風險也不肯在我們面前暴露自己已經打入官府中的人,可以得到證明。”
“所以他所說的把所有探子都撤出郢州,肯定是個徹頭徹尾的鬼話,他一定會把自己最重要,最可靠,最得力的探子留在這郢州,配合著那些忠於自己的官員,繼續掌控這裡。”
魏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完全同意王世充的判斷。
王世充繼續寫道:“可是陳稜是蕭皇后的人,從蕭銑跟我們的談話來看,他非常恨這個陳稜,這一點是很難解釋的,正如玄成剛才的分析,陳稜對他們父子有救命之恩,而且一直在這郢州和他共事,甚至還幾次幫忙擺脫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