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套打法確實厲害,但是事先沒有稟告皇上,也沒有跟高僕射和漢王商量,在大軍出征的前夕突然宣佈,難免會讓心術不正之徒動了歪心思。
不知道周將軍可否還記得,當年高僕射率軍滅南陳時,皇上的身邊就有小人進讒言,說是高僕射想要藉機在南陳自立,當時皇上並沒有馬上斬殺這個進讒的小人,而只是將其下獄關押,即使高僕射率軍凱旋後,他也只是把進讒之人流放,可見皇上的內心深處,對於擁兵的大將,還是有所防範和忌憚的,即使是高僕射這樣赤心為國的宰輔,也不能得到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周元帥,你當年在南陳時就有忠義之名,但是南陳一滅,你還是入了我大隋,這麼多年,南陳故將一直沒有獨自掌兵的機會,蕭摩訶將軍一直在漢王的麾下任職,這次出征遼東的大軍,他也沒有撈到大軍主將的位置,而是隻能作為王世積的副手。
前一陣周法尚周將軍作為王世積的先鋒出徵嶺南,周法尚將軍同樣是擅自行動,不顧王世積的大軍未到,就以先鋒孤軍平定了桂州叛亂,您真的以為周法尚這種做法,皇上和高僕射會欣賞嗎?”
周羅睺聽得額頭汗水涔涔,他皺了皺眉頭:“王參軍,這個戰法是我一直深思熟慮的,之所以今天才提出,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只有連我軍上下自己都以為我軍的目的是平壤,才有可能騙過敵軍,行動起來也更加逼真,所以我一直沒有向高僕射和皇上言明我的計劃,就是怕走漏了風聲,可你這樣一說,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周元帥,如果你真的想要用這個戰法的話,也不應該在今天,在這裡說出,而是出海之後再下令,到了那時候,即使有人想告狀,也來不及了。現在離出海還有十天不到的時間,這麼多人都聽到了你的計劃,其中肯定有存心不良之人找機會告密。如果您不信,今天就不妨派人監視軍營,一定會有人出去報信的。”
周羅睺不信地搖了搖頭:“不至於吧,軍中諸將多數都是當年我在南陳時的老部下,他們應該不會出賣我的。”
王世充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人心難測啊,再說剛才帳中之人,可並不全是您當年的部下啊。”(未完待續。。)
第四百章 秘議(二)
周羅睺的濃眉一揚,低聲道:“王參軍,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封參軍不可信?不至於吧,他是越國公派來的人,有什麼理由要害我?”
王世充微微一笑:“周元帥,當年您在南陳的時候,曾經任豫章(今江西南昌)內史,都督十州諸軍事,率軍與我大隋的荊州軍隔江相對,由於您在當地很有威望,當時江州司馬吳世興密奏陳叔寶,說你擁兵自重,意圖謀反,還是靠了蕭摩訶和魯廣達二將願意以全族性命保你,你又奉召回京,才洗清了自己,當年您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了,這次還不長記性嗎?
就算皇上不是陳叔寶,但是懷著吳世興這種人的心思的人,還會少?當年你在豫章時還沒有違反過陳叔寶的君命,只是因為深得將士人心,就給人舉報,現在你私自改變作戰計劃,到了高句麗後割據一方,這種行為又怎麼不可能給人當成圖謀不軌,而去舉報呢?
封參軍是越國公派來的,從他今天提出的計劃來看,一顆建功立業的野心昭然若揭,您的這種打法不是破國擒君的最好選擇,即使能一切順利,攻克冬比忽城,那也不是封參軍的首功,這對他個人沒什麼好處。所以阻止您建功,才是他最可能的選擇。”
周羅睺不信地搖了搖頭:“王參軍,雖然我能看出你和封參軍一向不太對付,可是他畢竟是越國公的人,越國公為人忠義豪爽,是天下的大將。不可能讓封參軍做這種事的吧。”
王世充冷笑一聲:“周將軍。當年末將出徵江南平叛時。就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