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兒,下的命令是軍令,當然該聽,但責打他一頓也就是了,何必直接動手殺人?”
王華強大聲說道:“死了兄弟的不止他一個李全,就是我的大哥王華師,也在江邊戰死了,冤有頭債有主,拿無辜的俘虜撒氣,算什麼好漢!”
王華偉還不知道王華師戰死的事,臉色大變,上前兩步抓住了王華強的手,兩行眼淚奪眶而出,聲音都在發抖:“二哥,你說什麼?大哥到底怎麼了!”
王華強的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點著頭:“大哥為了救我,被矛槊射中,就在江邊,就在江邊……”說到這裡時,王華強心中一陣悲傷襲來,聲音變得哽咽,竟是說不下去了。
王華偉悲號一聲,呼天搶地地吼了一聲“大哥”,扔掉手中的火把,就要衝下小高地,被身邊的兩個護衛死死地拉住:“王三爺,不能去啊,那裡危險!”
王華偉已經勢如瘋虎,哪聽得住勸,一腳把左邊拉他的一個護衛踢了個跟頭,又對著右邊拉他的人大吼道:“放手,不放手我宰了你!”
王華強飛快地走到王華偉的前面,抬手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他臉上,聲音清脆,王華偉的臉上頓時象是腫起了一個小饅頭。
王華偉捂著自己的臉,對著王華強吼道:“二哥,你做什麼!”
王華強已經抹乾了臉上的淚水,一把抓住王華偉的衣領,他的個子和三弟相仿,這一下把王華偉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視著王華偉的眼睛,厲聲道:“你想大哥了是不是,那好,你現在就滾去陪大哥。大哥豁了命就是要保護我們,你他孃的自己不要命就去!”
王華強說完,重重地把王華偉的向著坡下一推,吼道:“去啊,想死就去!”
王華偉剛才一時情緒失控,這會兒被一個巴掌加上這頓臭罵,也醒了七八分,他也知道坡下很不安全,在敵人的射程範圍內,現在連過去運傷員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收屍了。
但王華偉一想到從小一起相依為命,處處呵護自己的大哥就這麼沒了,不免悲從心來,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不停地捶著膝下的草地,聲聲泣血,眾人都被他這情緒所感染,想到了自己也剛剛死去的親朋,無不垂淚痛哭。
王華強背過身去,擦乾了臉上的眼淚,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可以軟弱,都可以為了死去的親人放聲大哭,而他不行,因為他是指揮官,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而影響幾千人的生命。
王華強狠了狠心,轉過身,對著虎目含淚的馬老三說道:“馬三爺,你剛才衝著我拔刀相向,念在你是一時情緒失控,我暫且不跟你計較,本大都督賞罰分明,這位李全兄弟的賞錢,我一個大子兒也不會少,向朝廷報功的時候,一定會把他列在前面。
但他犯了軍法,無視我的禁令,殺俘在先,對著上前阻攔他的上官動刀在後,如果這樣的人我也可以網開一面,那部隊也不用打仗了。我這樣一刀殺了他,你可服氣?”
馬老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向著王華強拱手行了個禮,算是應答。
王華強看了一眼坡下,所有人現在都盯著他看,他心中一動,對著那些陳軍俘虜們沉聲喝道:“俘虜中哪個是軍官,站出來。站得遲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穿著鎖甲的軍官慢吞吞地站了出來,相視搖頭苦笑,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以這種身份重逢,其中的一個披著白色披風,身著明光鎧,四十多歲的軍官站到了前面,對著王華強拱手道:“敗將蕭文強,見過將軍。”
王華強看了一眼這個蕭文強,他的頭盔已經不見,滿臉都是汗水,披風上也撕了幾個口子,鬚髮散亂,垂頭喪氣地站在自己面前,典型一副不敢言勇的敗軍之將模樣。
王華強心中有數,此人的自信已經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