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慈明是不是忠臣,我沒有興趣,他即使忠,大概也只是忠於自己馮家的地位與官爵,聽說梁郡的楊汪把此事上報給楊廣,恐怕馮慈明的官升一級,蔭及子孫,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但是這跟我沒有關係,我的目標,是打敗李密,現在跟他這樣拖著不是辦法,再拖下去,只會便宜了李淵。”
魏徵的眉頭微皺:“主公這回是要奇襲月城,奪李密的存糧嗎?可是依屬下看來,此舉非常危險啊,甚至有可能是李密佈下的一個陷阱!”
王世充的神色嚴肅,沉聲道:“怎麼就是一個陷阱了?玄成,你說仔細一些,這點很重要。”
魏徵的眼中光芒閃閃,緩緩地說道:“要去這月城,首先就是一個執行方式的問題,我軍以步軍為主,騎兵不多,舟師更少,現在這洛水在這裡南北而流,向南二十里後轉而向東走,這月城就在洛水北岸,正常的走法,應該是以舟師行船過去,但只要一動,勢必會引起李密的注意,只要他在河面上攔截,我們就是過不去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從河上走,是不可能的,李密在河上運糧,而我們不可能從河上突破,唯一的辦法,只有繞一個大圈子,從南邊沿洛水並行而走,然後到了這裡。。。。”王世充用手一指月城的南邊,隔著洛水,有一大片寬闊的地帶,依水傍林,他笑道:“就是這裡,黑石灘!”
魏徵的眉頭一皺:“我也看過這個地方的地勢,太過於平坦,大軍可以展開,也可以過河,但是,但是這裡全無隱蔽,一覽無餘,李密既然主動把糧草後撤至月城,必定會以精兵重兵鎮守,我們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渡河攻擊呢?”
王世充笑道:“李密的主力也是步兵,真正的機動部隊,只有他和裴仁基的那幾萬騎兵,現在李密和翟讓已經為了領導權的爭奪,幾至翻臉,他絕對不會再讓翟讓參與這關鍵戰事,只會把翟讓所部頂在前面,想要借我的手來消耗掉翟讓,最好陣斬翟讓,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吞併翟讓的部隊了。”
“但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打翟讓,直接突襲李密後方的糧倉,李密到時候絕對信不過其他各路人馬,只會自將精兵來救,到時候,就是我的機會啦。”
魏徵的嘴角勾了勾:“可是主公,你能以大軍大搖大擺地在洛南行軍嗎?要是給這李密看到,一定會派重兵防守的,他擺個十萬人在這裡,我們根本攻不過去啊。”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兵者,詭道也,為了掩護奇襲月城的部隊,我們必須在這裡大造聲勢,作出一副強渡洛水,直取回洛倉城的樣子,而暗地裡,則是以精騎突襲,疾馳一夜,天明到達黑石渡,然後強渡洛水,分兵兩路,一路向西阻援,一路則向東圍攻月城,月城守軍不會超過一萬,一日則可攻破,到時候,李密的幾十萬大軍,也就要面臨斷糧之厄,必須主動跟我們決戰了!”
魏徵笑道:“主公的想法雖妙,但有一點,李密的騎兵多於我軍,我軍如果是小股騎兵奇襲,不能超過兩萬騎,不然必會給發現,但這點人馬,是比不上李密的內馬軍和裴仁基的騎兵數量,到時候怎麼辦?”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玄成,你看看從回洛倉城通往月城的這段路,尤其是看黑石灘北邊的這段氓山道!”
魏徵仔細一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這,這裡是狹窄的河道啊,寬不過三百步,長約十餘里,北邊是氓山,南邊是洛水,如此狹窄的河灘道,大軍根本無法展開,主公,你的意思是?!”
王世充笑道:“這是上天賜給我的戰場,就是要我在這裡打敗李密的,北邊是山,南邊是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