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地說道:“看瓦崗賊軍這架式,步兵和弓箭手都出來了,就是沒有騎兵,難道,他們把騎兵都藏在了山林之中嗎?”
段達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道:“山林之中不利於騎兵突然衝刺,現在我軍與敵軍相隔三里左右,這個距離正好是騎兵可以發揮和衝擊的,就算有伏兵,也應該是用步兵埋伏才是,不對,李密一定是把騎兵藏起來了,他的步兵就是意思一下,早就想好要戰敗之後的事情了,他是知道必敗,捨不得消耗自己寶貴的騎兵的,哈,一定是這樣。”
段達越說越有自信,高興地撫掌大笑起來,彷彿李密的所有算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段達看了一眼韋津,說道:“一定是這樣的,就跟回洛倉城之戰一樣,他的看家精銳,一定是捨不得損失,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把他們給徹底擊潰,就算消滅不了他們的騎兵,這些步兵和弓箭手,也得教他們片甲不還,傳令,右翼,出擊!”
隋軍右翼,霍世舉橫刀立馬,在前軍的騎兵之後來回逡巡著,而在他的身邊,一身皮甲,戴著鐵盔,騎著一匹瘦馬的杜如晦卻是眉頭深鎖,看著對面的瓦崗軍陣營,陷入了沉思。
這回龐玉出兵,特意把杜如晦這個智囊給帶了出來,而關中大亂,杜如晦所在的縣被叛軍孫華攻佔,他也成了有官無任之人,正好賦閒在家,有這次機會,也樂得從軍,雖然他並不是非常擅長軍事,但是龐玉仍然很滿意上次平定楊玄感時,杜如晦的臨機應變,今天也特意把他安排在了霍世舉的身邊,讓他參議軍機。
霍世舉笑道:“杜參軍,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感覺好像不太高興啊,眉頭一直鎖著,上次回洛倉城一戰,也沒見你這樣啊。”
杜如晦搖了搖頭,說道:“敵軍今天的陣勢透著一股子古怪,他們的右軍,彷彿就是專門剋制我軍的騎兵衝擊的,將軍請看,他們的側翼有大車掩護,我軍無法迂迴攻擊,而正面則是長槊方陣,想正面強突也很困難,看樣子,他們的右軍是要穩定陣線,全力抵擋我軍的騎兵攻擊了。”
霍世舉冷笑道:“可是他們的弓箭手拖得太后了,長槊手太多,陣形太厚,這樣子弓箭手無法上前,我們不必直衝敵陣,而是用輕騎兵先攻擊,以箭雨打亂敵陣,然後再伺機突擊即可。”
杜如晦點了點頭:“這是穩妥的打法,我軍今天是以中央突破為主,我們右軍的任務,還是拉開敵陣線,而不是一舉擊潰當面之敵,將軍切忌!”
霍世舉的眼皮跳了跳,說道:“這點本將自然清楚,現在就等段大帥的一聲令下,我軍就可以出擊了。”
正說話間,段達的帥旗那裡,響起了三聲急促的鼓角之聲,緊跟著,隋軍陣後的鼓聲大作,霍世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拉下了面當,沉聲道:“第一陣,輕騎兵,出擊!”
一陣旗語閃過,隋軍右軍前列三排的騎兵,大約三百騎為一排,列起鬆鬆的一字騎陣,開始緩緩地加速,先是走馬,然後快走,再次小跑,再加速跑,最後揚起漫天的塵土,響起尖厲的呼嘯之聲,他們身後的百餘門響鼓,擂地震天動地,而後面同伴與戰友們的歡呼聲與雷鳴般的號角之聲,更是刺激著他們的殺氣,這些驍勇剽悍的關中騎士,把戰馬的速度加到最大,如同三道黑色的波浪,直衝向裡餘外的瓦崗軍長槊方陣!
瓦崗軍軍中也響起了陣陣號角聲,前排的長槊手們支起大盾,蹲下了身子,把一丈多長的步槊斜插在地,而二三排的長槊手們,則是呼喝著上前,把長槊架在前排同伴的肩頭,又形成了兩排閃著寒光的槊尖森林,泛著死意,直指對面高速衝來的騎兵,而後幾排的戰士,則喊著號子,伸出手,全力頂在前排同伴的後背之上,準備以這種十排人牆的合力,硬頂那騎兵的衝擊。
可是關中騎兵們根本沒有衝向這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