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啦,我這就去告訴始畢可汗,讓他多準備貨物。”
李靖搖了搖頭:“不,史蜀大人,這次千萬不要告訴始畢可汗,時間來不及,裴大使三天後就要在落雁鎮開市,你現在去找始畢可汗報告這事,去陰山的汗庭來回就要三五天,早就錯過了。”
史蜀胡悉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可是我這裡沒有足夠的可以用來交易的貨物啊,不找始畢可汗要,我可吃不下你的這些生鐵。”
李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真的不用,史蜀大人,你到時候只需要帶著人來收貨就行了,至於回報的事情,這次帶個二十箱金銀財寶就行,別的以後再慢慢來,對了,這次的事關機密,不能走漏了風聲,你的部落裡有不少是隋朝的探子,保險起見的話,你最好安排大隊商隊去落雁鎮,然後自己帶一些稽胡人,悄悄地去馬邑東北三十里處的大利城來收貨。”
史蜀胡悉喃喃地說道:“大利城可是以前啟民先可汗附塞時的臨時營地啊,早就廢棄了,為什麼要在那裡交易?”
李靖微微一笑:“因為那裡沒有別的部落,我們交易完成之後,可以迅速地離開,而且,以前在修大利城的時候,我們可以留下了不少地道,以供啟民可汗逃生。這個地道,只有我知道,到時候我們可以透過地道來交易,免得出城被人發現。”
史蜀胡悉哈哈一笑,舉起了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很好,藥師,到時候預祝我們的交易順利!”
入夜,馬邑城內,鷹揚府後院。
一處幽靜的小院裡,廂房內,昏暗的燈光隨風輕輕地搖曳著,院外的甲士們被打發地遠遠的,燭光映出兩道長長的人影,灑在窗格之上,李靖的神色輕鬆,看著對面被燭光照得臉上陰晴不定的劉武周,輕輕地嘆了口氣:“武周啊,不是我說你,現在可是關鍵時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劉武周咬了咬牙:“李郡丞,事情真的這麼嚴重了嗎,非要殺史蜀大人?咱們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才跟突厥人建立了聯絡,這回要親手斷了這聯絡,合適嗎?就不能通知他們做做樣子,跟大隋請罪,修復關係?”
李靖笑道:“修復關係?怎麼個修復?這回你也看到了,裴世矩過來是查案的,不是來商量的,幸虧他要的是史蜀胡悉的命,而不是把人生擒了再審出些什麼,要不然的話我們這些年跟史蜀大人的事情全都公開了。現在我們有一個自救的機會,還不利用嗎?”
劉武周的眼中光芒閃閃:“那要是史蜀大人把稽胡人送回來,我們殺了那些稽胡人,不就行了?再說了,我們這回去誘殺史蜀大人,會不會也讓姓裴的覺得我們是在殺人滅口?就算他沒起疑心,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了,突厥始畢可汗,頡利葉護,處羅葉護的怒火,可都會對著我們馬邑而來的。”
李靖擺了擺手:“我們只不過是執行裴世矩的命令罷了,始畢可汗他們應該會知道,事急從權,沒法商量,史蜀胡悉不過是個奴隸出身,在突厥算不得不可或缺,始畢可汗還不至於為了他跟我們翻臉,但是借這個機會,倒是可以掀起突厥人的仇恨,以後有朝一日,也許能幫我們做大事!”
劉武周的心中一動:“大事?李大哥,你說的大事是什麼?”
李靖嘆了口氣,眼神變得落寞而空虛:“劉兄弟啊,咱們相識多年,我也不瞞你,現在天下大亂,各地變民軍四起,三徵高句麗失敗,關隴世家子弟們幾乎一無所獲,各地領軍平叛的將軍們,又往往被聖上小事責罰,甚至以剿匪不力而斬殺,前年的吐萬緒,魚俱羅,去年的董純,都是良將,卻因為朝中奸人的陷害,冤死獄中,我們這些軍人,在這個世道上,看不到什麼希望,不應該為自己謀身,早作準備嗎?”
劉武周咬了咬牙:“李大哥,你一向忠君愛國,平日裡還多勸我們要為國效力,前兩次去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