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那把能開啟LOVE手環的螺絲起子。
他們是一體的,他日後會盡可能地陪在她身邊,不讓她覺得孤單的!
後天,韓德生跟公司請了半天假。
他坐在她即將動手術的醫院對面二樓的咖啡廳,看著她臉色蒼白地挽著妹妹的手臂進入醫院。
半天之後,他看著她偎在妹妹肩頭,遊魂一樣地飄了出來。
他以為他會在她臉上看到難過,可她卻是面無表情。那是一種傷心到底,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的絕望。
注視著她坐進計程車,他的心痛得像被五馬分屍一樣,只能抓起咖啡杯來掩飾心痛。
無奈,他的手太抖,咖啡灑了整張桌面。他放下杯子,緊抓著桌面,痛苦地閉上眼。
他知道自己安慰不了她,除非她願意接受他的安慰。
他們之間會變成怎樣?他一直以為她會永遠地屬於他,如同她手腕間的鐲子只有他能開啟一樣地絕對,沒想到她竟會開始將他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
韓德生頸背倏地緊繃了起來,他聽見一聲痛苦的喘氣聲,但他拒絕承認那樣的聲音出自於自己。
她屬於他,她是他的妻子,他們的婚姻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他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療傷而已。
他相信他相信他相信啊……
孟喜兒在手術之後的隔天,便回家了。
孟歡兒幫姐姐準備了一個月份的坐月子餐,孟喜兒的身材甚至比動手術之前,還圓潤了一些。
可她變得少笑了,經常地看著遠方,表情像在沉思。
韓德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強壓下失落感,強顏歡笑地假裝任何事都不曾發生一樣。總得要有一方堅強,才能當另一方的支柱。
於是,他開始每天陪著她一起吃早餐,每晚都準時回到家,陪她吃晚飯。
但孟喜兒卻變得不愛待在家裡,她找他去看錶演、看電影,他去了幾次,可後來卻都在演出進行當中沉沉睡去。
他工作原就沉重,晚上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夠,鐵打的身子也不堪這樣消耗。
孟喜兒將他的疲憊一切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說破。
他這些時間的陪伴,她不是不知情。她只是不明白,如果她對他這麼重要,他為何不能對失去孩子這件事多表達出一些失落呢?他怎能每晚都若無其事地入睡呢?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比較冷靜,所以恢復得比較快而已。雖然她心裡始終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是在自欺欺人。
因為有幾回他的助理鄭仁雄打電話到家裡時,碰巧是她接的電話。鄭仁雄在不經意間會提到,韓德生近來在工作上表現積極無比,應該是婚姻美滿的成果吧。
她一聽,心都涼了。果然,韓德生對於失去孩子一事,並沒有真正地傷心,他甚至因為沒有了孩子,而在工作上更加活躍了。
所以,她才會選擇晚上拉著不情願的他到處遊走,並且阿Q地把他的疲憊當成一種失落。
只是,在連續三晚外出到晚上十一點之後的隔日早上,韓德生終於忍不住開口對她說:“今晚待在家裡好嗎?我累了,沒有那麼多精力老往外走。”
“好啊。”她點頭。
這一晚,韓德生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他自己及一盒便當。
他看著那個便當,高壯身軀不住地發抖。
他只想在家裡陪伴她有錯嗎?前陣子,他隱瞞了歹徒的威脅,就算因此造成了她對他的極度不諒解,她也應該恢復常態了吧。
一整個晚上,韓德生無心於公事,利眼直盯著門板。
孟喜兒一入門後,他馬上跨步走到她面前,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我有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