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表姊的。那個,我的,被她拿去了。母親,你還給昭華表姊吧。放我這,不合適。”
李翊浵接過玉牌,看見“昭華”篆字嫵眉一顰,“真個胡來。”小心收好,對她道,“這事你不管了,我來處理。”
蕭琰高興的應一聲:“好。”又伸手抱了母親一下,心道有母親真好。
李翊浵心裡一片柔綿,伸手攬著她,柔暖的聲音道:“寶樹以後叫我阿孃吧。省得與你安平母親叫混了……”還有個墨尊呢,哼!
蕭琰在她懷中呆了下,稱父母為“阿孃、阿爹”是吳人的方言,南方民間都這麼叫,北方也有叫父親為“阿耶”的,但這些都是民間的俚稱,世家大族很少這麼叫的。
她神色遲疑了下,“母親,這合適嗎?”
李翊浵柔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名不也俚俗麼?還取賤名好養活呢。你叫我阿孃,俚稱好養,或許我還多活幾年呢。”她說著玩笑,還向蕭琰俏皮擠眼,“我有時還叫你阿公‘阿爹’呢。”
蕭琰心說“是外祖父,不是阿公”,卻沒跟母親擰這事,笑著溫柔的叫了她一聲:“阿孃。”
李翊浵絢然笑開,容華光色如牡丹瑰麗炫目,又如芍藥柔媚嬌嬈,在蕭琰臉上親了一口,“哎呀真是孃親的乖寶寶。”
蕭琰眉毛一抖,咳一聲,“孃親還是叫我寶樹吧。”
李翊浵逗她,“寶樹乖寶寶。”
蕭琰無語,確定親孃是在調戲她,笑一聲道:“阿孃喜歡好。”
李翊浵又在她臉上親一下,覺得女兒真是太討人喜歡了,轉念一想不好,又柔細聲音叮囑她道:“除了最親近的人外,對別人不要這麼好,知道麼?”
蕭琰點著頭笑道:“阿孃您放心,待我好的,我才待他好;待我不好的,我自然待他不好。母親,嗯,阿母說過,世間事很少有‘非白即黑、非黑即白’,多數是對錯恩怨情分交纏,很難分開,人與人相處亦是如此,但心中有尺,無論對錯好壞,自有體量分度。阿孃放心,我雖然不是如您這般聰明,卻不會被人騙了去。”她笑著按了下自己心口,“佛說,世間五色,色目視聽難辨。眼睛、耳朵都會有看錯聽錯之時。但這裡,不會錯:心目之下,萬千可明。”
李翊浵又是歡喜,又是欣慰,又是嫉妒——嫉妒墨尊將女兒教得這麼好,也嫉妒女兒提起她“阿母”時敬仰信賴又摯的眼神。
她絕對相信,算那位尊者指著懸崖外說“那是你的道”,寶樹也會毫不猶豫的走上前躍下去。
李翊浵深深的發愁了,對這位尊者,她是懷著疑慮和忌憚之心的,可是寶樹只看到了她“白”的一面,卻不知道她“黑”的一面。
李翊浵臉上的笑容依然絢爛柔美,眸光流轉的笑道:“寶樹可知,墨尊名諱是一個‘白’字?墨姓,諱白,黑而白,白而黑,可不有趣麼?”說著咯一聲笑,聲音清越。
蕭琰眼眸一睜——墨白!原來阿母叫墨白!
她在心口輾轉兩遍,只覺歡喜,笑容便溢開來,忍不住問道:“阿孃,母親姓墨,是那個‘墨’嗎?”她在講武塔一層看武學源流時特別留心墨家派系,即墨家武宗,簡稱墨武,劍閣是墨武創立的。她之前在猜測:或許母親是劍閣的重要人物?所以才能指點昭華表姊的劍道?但奇怪的是母親為何不傳她以劍道呢?是因為劍道太兇險嗎?
蕭琰覺得有好多疑問,可是能夠解答她疑問的,都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她眼眸晶亮的看著母親,心想阿孃不是武道中人,應該不會說“到時候你知道了”這種話吧?
李翊浵挑了眉一笑,“自然是那個‘墨’。墨尊,是墨武鉅子。”
蕭琰大吃一驚,仰眉瞪目,“……鉅子?”
她猜測母親身份很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