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鬱金香,不是更適合學長嗎?
慕容絕眸中有沉思之色,“花師叔送花,一向有他的寓意。”又一道神念傳給蕭琰——師叔練的是慧眼通。】
蕭琰頓時肅然,這個“慧眼通”可比她的慧眼厲害多了,能看到一切,實的虛的。也是說,她們的丹田、紫府,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秘密。
蕭琰不由凜然,她的丹田紫府,可有太多秘密!
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和慕容絕踏上湖邊一條輕舟往湖心行去時,也無心觀賞震霧縹緲的湖景,直到輕舟箭射近湖心島,看見薄霧中那道身影,想起即將拜見劍閣閣主,突然緊張的情緒壓過了她的惴惴不安。
閣主立在湖邊,喂著一群大白鵝。簡簡單單的一件素袍,只是腰間束著五色絲絛,人顯得素雅,簡靜。蕭琰卻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彷彿呼吸重一點,都是對這人的不敬。
船近,上岸。
慕容絕上前跪下,叩了三個頭,“徒兒叩見師尊。”
“起來罷。”閣主的聲音很溫柔,像三月的春風,柔暖到心裡。
慕容絕起身,說道:“師尊跟十年前一樣。”
音容笑貌,還在目前——學長這是表達對師尊的想念吧。
閣主說道:“十年不見,你長大了,長得很好。”
這個長得很好顯然不是花師叔說的長得很好。
蕭琰心裡想道。
慕容絕的眼睛亮了一下。
薄唇的弧度向上揚了一下。
秀而黑的眉梢也向上揚了一下。
每一個細節,都表明她心情的高興。而所有細節,證明了她的心情非常高興。顯然師尊對她的誇獎,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
閣主看著船頭的鬱金香,笑道:“花紅如血,這血色,很好。”
蕭琰恍然,是呀,花紅如火,但也如血。這血色……是指學長的劍道?
但她來不及多思索,上前一步長揖及地,行了一個僅次於叩首的大禮,“無念拜見……嗯,閣主。”她應該叫師伯吧?但頭回見面叫師伯會不會太親熱了點?蕭琰心中很緊張,臨出口還是決定叫閣主,至少不會出錯。
閣主笑了笑,聲音柔柔慢慢的,“你該叫我大師伯。”
蕭琰心裡一鬆,改口行禮道:“無念拜見大師伯。”心想:不知母親排行為幾?
“起來罷。”閣主彷彿知道她所想,聲音裡有著笑意,“你師尊排行二,不過她不太喜歡被人稱呼為二,所以我叫她小白。”
蕭琰:“……”
慕容絕默然抬頭看天,她能說十年前聽師尊說起“小白”那種被雷劈的感覺麼。
閣主帶著兩人沿著湖邊走。
“你是不是奇怪,這湖為什麼叫劍湖?”
蕭琰道:“是。——聽花師叔說,鬱金香簡潔直挺,像劍。所以這湖叫劍湖?”
閣主說道:“祖師取名的時候,這湖四周是雜樹灌叢。”
“哦,那是為什麼?”
“祖師看見山門前的石劍,說此劍甚好,於是叫山門劍;看見這崇山,說此山甚好,於是叫大劍山;看見這湖,說此湖甚好,於是叫劍湖。哦,還有劍塔,劍樓,劍崖……祖師當年騎的那頭驢,此驢甚好,叫劍驢。”
蕭琰:“……”
片晌,憋了笑道:“祖師真劍。”
“嗯,祖師叫墨劍,天天摸劍。”
“哈哈!”蕭琰忍不住笑出聲,覺得祖師真可,簡單,率性。嗯,大師伯也好有趣。心裡的緊張拘謹,在這笑聲中一下去了。
“小白教過小花,名為師姊弟,實有師徒情分——你不用擔心。”閣主忽然微笑說了句。
“啊?哦!”蕭琰心頭的惴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