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此事的後果將難以設想。
而據桓子澄當晚的反應來看,他應該還是入了局了,卻不知因何脫了身,這才沒叫桓家受連累。
坦白說,在得知此事之後,桓子瑜既是後怕,又是慶幸,同時復又悚然。
後怕者,自是此局變故頻發,險些為桓氏帶來滅頂之災;慶幸者,則是桓子澄早早脫身,免去了桓氏大禍;而悚然者,卻是因為桓子澄嗅覺之敏銳,直叫人髮指,連查也沒叫人查,直接就過來跟他說了那番話。。
“尚書郎所言無錯,阿駒一死,確實是該死之人已經死了,我等的安全可保無虞。僅此一點,賀先生確實有功。”張無庸的語聲傳來,打斷了桓子瑜的思緒。
他抬頭看去,卻見張無庸正端著茶盞喝茶,眉宇間不見情緒:“說起來,那醒酒丸是司空大人日常必備的,每回赴宴,司空大人都會叫大家事先吃上一丸,以免席間出醜,此事是慣例了,此前宮宴之時,尚書郎與三郎君也都是吃過的,難道青桓還能去查司空大人的書房?我倒還希望青桓多多相疑,最好能派出人手對付尚書郎。到得那時,尚書郎恰好可行一哀兵之策,叫司空大人親眼瞧一瞧青桓是如何逼迫欺壓幼弟的,屆時,司空大人想必會非常地不開心。”
說到這裡時,他故意放慢了語速,看向桓子瑜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尚書郎可莫要忘了,司空大人才是桓氏一家之主,他老人家發一句話,青桓身邊的那幾位宗師,說不定……就要動一動了。”
第818章 賀雲嘯
張無庸此言不可謂不深,桓子瑜聽了,陰鷙的臉上便有了些許意動。
他直直地看著張無庸,沉聲道:“照先生說來,長兄相疑於我,還是好事?”
“自是好事。”張無庸笑了笑,眼底深處有幽光劃過:“此計若能成,自是萬事大吉;若不能成,亦並非無路可走。尚書郎想必很清楚,這滿府之中,最忌憚青桓之人其實是……”
他說到這裡便沒再往下說了,只施施然端起茶盞,再度啜了口茶。
桓子瑜蹙眉沉思了片刻,眸中卻再度湧起了陰鷙,冷冷地“哼”了一聲,轉首看向賀先生,森然道:“縱使有張先生妙計善後,賀先生此前失手,也是大謬。若當時是太子殿下與我長兄共臥一榻,後果不堪設想。說到底,先生行事不力,當為自省。”
“吾自問行事時並無錯漏。”賀先生立時介面說道,語氣沉穩,面容淡定,“只是,我賀雲嘯也是頂天立地之人,此事未成,到底我也要擔些責任。尚書郎若有責罰,我自當領受。”
說至此節,他話鋒一轉,目視桓子瑜道:“只是,在此我也要提醒尚書郎一句,吾乃門客,尚書郎卻視吾為奴,此舉,亦大謬。”
語罷,他將衣袖一拂,也不管桓子瑜鐵青的面色,轉身便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哐”,那門扇在他身後攏上,嚴絲合縫地沒有半點空隙,他竟是就這樣揚長而去。
桓子瑜直氣得渾身亂顫,怒目看向關嚴的門扇,嘴唇開合之間,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唯一張臉扭曲得幾乎變形。
“尚書郎息怒。賀先生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張無庸淡然的語聲傳來,微帶著幾分涼意,“如今正在用人之際,賀先生武技高強,於尚書郎有大用。此等有才之人,恃才傲物也是正常。尚書郎倒也要好生收一收自己的性子。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想他不過一介武人匹夫罷了,尚書郎又何必與他們計較?”
一番話連消帶打,卻是將桓子瑜的面色也說得好看了一些。
他滿臉沉地垂下了頭,看著自己衣袖上精緻的繡紋,面上驀地現出了懊惱之色,“當初阿姨找到他時,我就覺得他脾氣孤傲,不好管教,果然如此。”他說著便抬手去扯衣領,語聲猶帶恚怒:“到底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