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管家的勸告,安亦池卻沒有轉身回屋,而是在陽臺上的椅子上坐下,因為冬天椅子上放了厚厚的皮毛軟墊,非常的舒服。
靠著椅背翻著手中的書,安亦池突然想起了只見過一面的外公外婆,兩個老人自從那一次就彷彿消失了一般,他知道自己對這複雜的社會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人心比他想象的複雜,所以當這些事情讓他煩惱的時候,他更喜歡順其自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可能過於單純了一點,不過有時候單純並不是傻,他在球隊裡也聽說過一些球員被所屬俱樂部安排一些不合理的代言,而且足協方面還會諸多管制。他沒有遇到這些,並不僅僅是他球踢得好,更多的原因是有小叔叔在背後保護著他。
師傅也曾經說過,如果自己不曾遁入佛門,那麼一定會是個有福氣的人,也許這份福氣就是小叔叔對自己的保護。安陽隊裡有很多球員對自己即客氣又關照,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他,而是因為小叔是他們的老闆,決定著他們在球壇中的發展,他們不敢得罪他。
想得太多求得太多的人,往往過得不會快樂,很多時候甚至是得不償失,他還是相信與人為善得善,與人為惡得惡。
以前在山中,他在書中看到一些惡者行為,便問師傅為什麼,師傅總會說不用懂,因為懂得太多會讓人無根不淨。如今在安家,小叔叔會叫自己防著壞人,管家叔叔更是給自己講不少犯罪分子的兇殘,讓自己提高警惕。
如今他想得更多的不是佛,相信的也不是一切天定,而是相信緣分天定,事在人為,有時候就算上天給了一段善緣,若是自己不夠努力,那段善緣最終也有可能變成孽緣。
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視天下人為同等,如今他卻把不同的人在心中劃分了不同的重量,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在想要踢球賺錢時,開始吃肉時,會為了球迷的支援而高興時,為了隊友被國外球員瞧不起而憤怒時,他就已經明白,自己其實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六根清淨的僧人,只是在山中呆久了,以為自己六根清淨而已。
他學會了在小叔面前肆無忌憚,甚至有了一種說不出的依賴感。想到這,安亦池合上手中的書,也許現在就算師傅來接他,他也不願意再回山裡去了。
他果然是一個貪念繁華的人。
“池少,今天晚上有個珠寶展,先生說叫你準備一下,他等下回來接你一起去。”管家在門外敲門,安亦池才驚覺自己的手已經涼得滲人。
“我知道了,管家叔叔。”應了一聲,隨手隨手把書放在桌上,轉身回屋換衣服,經過這些日子的薰陶,他對衣服多少有了一點鑑賞能力。
本來大年初二按規矩應該是去拜訪長輩的,只是他們這一脈是安家的主脈,其他都是遠房親戚,而他們主脈上面兩輩都沒人了,所以就用不著走這些規矩,至於那些遠親戚,這些人就算邀請了還要看安謹默時間有沒有空。
年初三晚的珠寶展其實是集拍賣與慈善為一體的大型晚會,當晚各界名人商賈很多都會攜伴出場,不過沒有伴侶的安小叔與安亦池只“好相依為命”了。
衣櫥裡大多都是年輕青春粉嫩的服裝,就連西裝也是白色以及粉色這種,不過安亦池對粉色非常的不感冒,心中倒是想穿那些酷酷的黑西裝,可惜的是安家上下一致認為黑色西裝不適合他,所以最好退而求其次的穿白色。
換好衣服一會兒後,安謹默就回來了,開車的仍舊是辦事沉穩的石牧,叔侄倆一白一黑,頗有點黑白雙煞的味道,不過卻詭異的合拍。
到了珠寶展的現場,玻璃盞後面的珠寶首飾光彩奪目,一看就讓人覺得…一定很值錢。
對於安亦池這種外行來說,鑽石這種東西與敲碎了的玻璃在燈光下看起來沒兩樣,只不過看到一些女士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