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前問道。
從餘杭回來這些日子,兩人外出,李天祁從來不帶上憐吾與馨菏,不知那憐吾會不會覺得被冷落,便是連她也覺得這樣有些過分。
“她有馨菏陪著,也有侍衛護著,已經吩咐妙州帶她們自行出去遊玩,四弟不必顧慮。再說,你知道我們今日出行的目的,帶上她們豈不累贅。”就這幾日與子君相處的機會,他不想有人打攪,至於為何只想與他單獨相處,又想不出個所以然,可能因為這四弟的性格實在讓人喜歡,與他在一起,沉重的心緒也輕快起來。
妙州,是李天祁當年遊歷江湖時所救的一名殺手,跟在他身邊多年,賜了李姓,影子一般不起眼,卻又忠心耿耿。
衛子君也是近期才知道,李天祁還曾有過一段快意江湖的經歷,想必是經過了年少輕狂,如今才能沉穩下來,幫著他的父皇守護這個江山。而他在江湖上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從多日來的相處更是發覺,看似明朗沉穩,謙和守禮的他,實是雄才偉略,深藏不漏。而那份心機,也是比常人來得慎密。
比如今日,這個訊息就是他滿布江湖的眼線所提供。得知今日朝中從四品尚書左丞穆胤瑾來到鹿城,來到這裡第一件事居然是去了德盛米行,想這朝廷掌管錢穀之事的應為尚書右丞,而這左丞卻不合時宜的來此,實在令人起疑,而左丞乃是輔佐尚書僕射之職,無論是否與之有關,顯然,這股不軌勢力已然牽扯朝中官員。
天氣微涼,衛子君在月白儒衫外面又加了一件藕色長袍,襯得俊逸儒雅的脫俗風姿中,又挾了一抹媚色。
衛子君從不束腰帶,別人只當她不喜歡,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束了腰帶,顯出纖腰,難免被人側目議論,而且把胸部也顯得突出了,是以她從來都是除了右側衣襬懸掛的玉佩,身上再沒有多餘的飾物。
李天祁則是墨髮墨冠,一身黑緞子長袍,腰束墨玉帶,帶上懸掛白玉佩,整個人俊朗挺拔,高貴不凡。
看著他英挺的身姿,卓然的氣度,衛子君不覺心生讚賞,目光在他身上又流連了兩遍,當掃到他腰懸的玉佩,停住了,仔細端賞。這玉佩,倒是與劉雲德那塊玉佩好生相似,雪白通透,毫無瑕疵,那玉佩,隔日便還與劉雲德了,倒是沒有仔細觀瞧。
坐在馬車上,衛子君不由抱怨:“二哥,為何不坐轎?顛簸死了。”
“傻瓜,坐轎哪有這麼快,嫌顛了?來,坐二哥腿上。”李天祁摟過旁邊的衛子君,就要把她抱起來。
衛子君疾撤回身,“免了,二哥。”坐定了身子才又道:“二哥,我們白日去,想必是不會有收穫的,不如我們今夜潛去夜探,他們若有籌謀,勢必不會放過夜晚的大好機會的。”
“不需,這事有人去做,只管聽訊息就得了。我今日是去會一個人,我在江湖認識的刎頸之交,順便帶給你認識。”
“誰?”
“想必應該從你師傅那裡聽到過,那個狠如蛇蠍,人面狐心,人稱九死一狐的南宮闕。”
南宮闕!?的確聽師傅提起過,聽說殺人如麻,而且手段殘忍。
“以後我不在這裡,讓他的勢力幫我守著你。”李天祁說著,湧上一股傷感。
“二哥”感覺到他的情緒,衛子君輕喚了聲,將手覆在他的膝上。
李天祁捉起她的手,輕輕撫摩起來。
衛子君疾速抽回自己的手,望了眼李天祁。這握著手倒也沒什麼,你倒是好生握著,沒來由的揉來擦去的做什麼?讓人好生尷尬。
李天祁盯著她的臉,笑道:“見了我那友人,你可小心著點,他風流不羈,美女如雲,你以後若與他接觸,可不準跟他學壞。”
衛子君心下暗笑,她對美女可是不感興趣,看看李天祁朗月清風般的風姿,想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