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遊絲的聲音說:“窈窕,是叔叔……對不住你,五年前,因為我經營不善,公司面臨著倒閉,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接到了一筆……大單……“
“我那個時候……高興壞了,以為……可以靠那筆大單,讓我的公司起死回生……”
“可是,最後,我卻做砸了,不但賠了本錢,還要賠償對方一筆數額很大的……違約金…………“
因為連著說了一長串的話,葉叔叔有些氣喘吁吁。
“我急得要命,而對方又催著要錢,我……被逼上了絕路,甚至想過……自殺,但是,一想到我的家人,又不忍心……”
“有一天,那家公司的老闆……忽然跟我說,如果,我肯幫她一個忙,那筆鉅額違約金……就可以一筆勾銷……”
葉叔叔剛開始說的時候,還顯得有些不安,可等到說開了,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當時因為……走投無路,就想著,只要不是讓我殺人放火,什麼要求……我都可以幫忙的,所以,就答應了她……”
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那個謎團,馬上就要揭曉了,葉窈窕站在那裡,面色變得慘白如紙,身子不停地哆嗦著。
葉叔叔嘆息了一聲,繼續說:“當時,對方……並沒有跟我說實話,只告訴我說,有一個人欠了她一大筆錢,馬上會在那條路上出現,讓我想辦法……撞停那輛車……”
葉窈窕看著葉叔叔的眼神裡,滿是驚恐,眼前這個她一直把他當做親人的人,難道就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嗎?
看到葉窈窕的樣子,葉叔叔並沒有覺得意外,他在唇邊扯出一個虛弱的苦笑,繼續說:“那天,我一直……守在路邊,然後就看到,你們的車子……出現了,按照原計劃,我就開著我的車……迎了上去……”
“剛開始,我只想著和你們的車子……擦一下,迫使你們的車子……停下來,所以,我開的速度很慢,而且,在快要和你們撞上的時候,還故意按了按喇叭,想提醒你們那輛車的駕駛員……注意……”
葉窈窕咬著下唇,緊緊地盯著葉叔叔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兩隻手握成了拳頭。
葉叔叔不敢去看葉窈窕的臉,只是看著窗外說:“可是,讓我沒料到的是,你們那輛車的司機……當時分了神,等到發現我的車子時,忽然就慌了,猛打了一把方向,正好……和我的車子撞了個正著……”
葉窈窕盯著葉叔叔的眼睫毛顫了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葉叔叔的眼底閃過一絲慚愧:“你們的車被撞停了之後,我才知道,車上還坐著……你們母女……“
“幸好……你們母女……都沒有大礙,因為車子被撞壞了,你們……只能從車上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輛車子,猛地朝你站的地方……衝了過去……”
第163章 罪孽深重
葉叔叔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那次車禍的慘烈場面,暗淡無神的眼睛裡,瞬間浮起一抹驚恐之色。
“眼看……那輛車子……就要撞到你,就在這時候,你的母親……忽然衝過來,一把推開了你,自己被當場撞得血流滿面……”
葉窈窕死死地咬著唇,嘴唇都快咬破了,看著葉叔叔的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冷厲。
葉叔叔感覺到了葉窈窕目光裡的疏離,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五年來,他的心無時不刻不沉浸在痛苦和自責之中,今天,終於說出了一切,忽然覺得無比的輕鬆,不管怎麼樣,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我當時……還坐在車裡,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那輛車……在撞死了你母親之後,不但沒有停下,回頭又朝你站的地方開了過去,我立刻……從車子裡衝下來,想上前阻止,可是,還沒等到我衝到你面前,你就……已經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