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淡淡說了一句:“不是。”
那眼底快速閃過的情緒,還是被他捕捉到了,看似平靜表情,眼裡卻是他莫名熟悉的倔強。
“你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以為朕就會信?”康熙面無表情道。
“信不信隨皇上,臣妾的一切都是由您主宰。”他喜歡的,與不喜歡的,乃天差地別。她以前享受都是他對她的好,現在淪為這樣,只好默默忍受他的質問、冷眼。
心底已經無愛,再大的傷害,又算的了什麼,早已經物是人非。
“還裝糊塗,再不從實招來,朕將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打入冷宮。”康熙懶得與她磨蹭,直接撂下狠話。
他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刃直戳她千瘡百孔的心,原本麻木的心還是一陣又一陣的鈍痛,她極力忍住所有的情緒,鎮定自若道:“臣妾沒有做過,不會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莫須有?”康熙冷哼,“難道你是說朕是非不分,錯怪了你?”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背過身,眼中此時不知為何蓄滿了淚水。
“今天都是好好的,也沒有其他人來過,你還給她遞了杯水,當時房間只有你二人,而且,還在你這搜到了紅花。”康熙將查到的事實一一擺在眼前,聲音冷得跟三九天的寒冰似的,“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既然,皇上已經認定臣妾有罪,何必在聽臣妾的解釋呢?”
身體早就彷彿置身寒天雪地,卻依然從容鎮靜。
康熙語氣森寒,明明早就沒有了什麼情分,卻自然而然說著:“朕看在多年的情分,給你一個機會,想不到你如此冥頑不靈!”
她表情淡如水,心裡卻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了,“皇上,想怎麼處置臣妾?”
“你是招了?”
“有什麼區別嗎?”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好,你去冷宮待著吧。”
康熙說完,轉身大步流星離開,臉色鐵青,眼底有著狂燒的怒火。
殿內的人,再堅強終是將隱忍的眼淚流了出來。帝王無情,很早的時候,額娘就說過,她一直不以為然,相信表哥是真心的。到頭來,都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縱使她與他的身份轉變,原來的惠妃為他生兒育女,服侍他多年,難道一點情份都沒有嗎?
長長嘆了口氣,再看著空寂的殿宇,就算淪為冷宮棄妃,不過是換了間屋子住,她不會讓他好過。
這輩子,至死不休。
貼身伺候的宮女紅藥端了一碗安神茶進來,放到桌上,輕聲道:“娘娘,請喝茶。”
惠妃望著紅藥,目光如炬:“本宮要進冷宮,你可願意跟本宮一起?”
紅藥楞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惠妃端起杯子,啜了一口:“你如實說,本宮不會強迫你。”
紅藥立刻跪下,語氣堅定:“奴婢願意跟隨娘娘,娘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當真?”惠妃沉聲說,“一旦去了冷宮,就不會像現在,跟著本宮可能受很多苦。”
“奴婢不怕。”紅藥深受惠妃的大恩,她永遠忘不了,老家的奶奶病重時候,娘娘給她一大筆錢讓她去幫奶奶治病。她剛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方有些疑惑。
“好,去收拾吧。”
“喳。”
曼寧回到府上,簡單吃了飯,就抄寫佛經,祈禱胤禛平平安安。
“福晉。”高福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曼寧沒有抬頭,忙著抄經文,“進來吧。”
高福恭敬給曼寧請安,待聽到“免禮”之後,笑眯眯道:“福晉,四爺來信了。”
曼寧聞言,有些不敢確定:“真的?”
高福重重點頭,從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