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艾拿著檔案走進辦公室給許淖雲簽字,許淖雲刷刷地簽完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她。
“如果晚上沒事,能跟我去一個聚會嗎?”許淖雲柔聲問。
鍾艾問:“是什麼聚會?”
許淖雲淡淡地說:“是我在讀emba期間認知的幾個朋友。其中好幾個是銀行的,關於估值的事我也想私下問問。”
鍾艾心想,以往這種朋友聚會,他從來不叫她。今晚她究竟是以助理身份去,還是他想向朋友圈子暗示她是他的女友?雖然不太喜歡財富圈子的社交,但想到這也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鍾艾還是點頭說:“好的,我準備一下跟您去。”
晚上7點,鍾艾和許淖雲並肩走進車庫。因為是朋友聚會,鍾艾把自己的頭髮放了下來,深藍色的無袖套裙也做了一些小調整,加上了一根紅色的細腰帶。長髮披在肩後,顯出波浪式的弧度。
許淖雲覺得她這樣打扮很漂亮。上了車之後,他朝她靠近,在她唇上很自然地吻了一下:“你這樣真好看。”
鍾艾淡淡一笑,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男人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說她好看,說她知性,說她樣樣都好。久了之後,他們就會說她性格彆扭、冷血無情,說她沒有心。
她就是沒有心。
聚會地點在市中心一個會所。許淖雲和鍾艾進去之後,發現還有好幾個人沒到。先到的幾個人便坐在沙發上喝酒聊天。那幾個人也有帶了女伴的,女人們便坐在另外一邊的吧檯旁聊天。
從聊天中,鍾艾知道另外三個女人一個是公司白領、一個是小演員,還有一個還是在校的女研究生,她們跟那些男人認識時間都不長。鍾艾一看就知道,她們多半算不上正牌女友,充其量也就是**,被男人帶出來充場面的。
鍾艾心想,許淖雲是不是也把自己歸為此類了,一顆心便冷了下來。
許淖雲他們那個圈子正在聊著財經話題。沒過多久,又來了兩個人。兩人都是證券公司的中高層管理人員。
一進門,就有人朝他們起鬨道:“一個鐘頭前就說在這附近,到哪去了?該不會見縫插針去了吧?”
“你才是針。”遲到的一個穿藍色西服的人高深地說。
“原來真是去放鳥。”有人打趣道。
那兩個遲到的人相視一笑,藍西服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現在的90後太生猛了,老子快被玩死了。”
“靠,我們在這等你吃飯,你們丫跑去激戰。快說說什麼情況?”
“老李他們公司上次請模特,來了兩個16歲的高中生。老李他們公關部說不能用童工,就讓她倆回去了。那倆孩子長得是真漂亮,老李這個沒節操的就把名片給人家了。剛才在來的路上,倆孩子說離家出走沒地方住,讓老李給找個地方,老李就給她倆訂了個酒店房間,順便讓她們欠債肉償了。”
眾人聽了哈哈一笑,話題又往細節進一步發展,越來越不堪入耳。鍾艾瞟了一眼許淖雲,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另外幾個女人只是淡淡一笑,繼續聊著上哪去買限量版的prada。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種話題對在座的女士是人格上的侮辱。想來也是,在這些男人的眼中,她們不過是用錢買來的寵物,有什麼人格可言。鍾艾再也呆不下去了,想拿起包走人,許淖雲恰好走了過來。
“鍾艾,你先走吧,開我的車回去。”他把車鑰匙遞給她。
鍾艾站起來淡淡地說:“不用,我打的走。”說完便轉頭走了。
許淖雲沒有跟出來,鍾艾知道,當著朋友的面去追一個助理,對於他來說是很沒面子的事,而她不值得他這麼做。
站在交通高峰期擁堵不堪的馬路旁,鍾艾連屈辱都那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