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姨娘不是對他很好嗎?」柳含文也壓低聲音。
學子搖了搖頭,「我哥哥不是在隔壁書院嗎?他有同窗就是縣城的,也認識宇涵,他說宇涵家裡是他姨娘管後院,對宇涵也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好。」
回到宿屋後,柳含文叫來花雀,讓它去縣城走一趟。
一直到半夜,花雀才回來。
「常哥兒被關起來了,身上全是鞭傷!」
柳含文一下便坐起來了,「怎麼回事?!」
「昨兒常老爺突然暴斃,見的最後一人正好是常哥兒,常老爺的正妻去世多年,家裡也沒有長輩了,所以這常姨娘便成了管家的,常家人質疑常老爺的死,本想把常哥兒送去官府,是被常姨娘攔住了,說這是家事,家醜不可外揚。」
「所以他們便私下用了刑?」
柳含文咬牙道。
「是的,而且害死常老爺的是常姨娘!」
柳含文已經穿好了衣服,外面還在下雨,他也顧不得了,去找了嚴老說自己家裡有急事得回去,請他向鄭夫子告假。
嚴老也沒為難他。
大半夜的書院離鋪子也有些距離,可街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加上下雨天即使打著燈籠也不好走。
「文哥兒!」
柳含文抬起頭看過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自己的面前,對方彎下腰背對著他,「上來,地上積水多,小心濕了鞋。」
柳含文也不矯情,直接趴了上去,他的手放在穆寒才的脖子前面,燈籠正好能照著面前的路,「黑鵲找的你?」
「是大烏,它的聲音又粗又大,還很特別,一叫我就醒了。」
穆寒才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忽略掉手上的握住的柔軟。
柳含文也同樣讓自己別去注意那地方,「常哥兒出事了,我得趕去縣城。」
「我和你一塊兒去,」明天也沒有武課,穆寒才找到街上跑車的車夫,回鋪子給柳含文拿了件外衣,兩人就這麼一路去縣城。
花雀和黑鵲已經先一步去縣城了,常姨娘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常宇涵做替罪羊,他們這趕過去怕是來不及,只能看鳥兒們的。
「常姨娘既然敢對常哥兒用私刑,那就說她預謀了很久,」穆寒才分析著,「咱們現在就算去常府,對方也不會讓咱們見到常哥兒,甚至會先一步將人給辦了,然後把常老爺的死推給常哥兒,就說他畏罪自殺。」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柳含文眉宇間全是焦急,「不過有黑鵲它們在能抗一會兒,最主要的還是一進常家就把常哥兒帶走。」
穆寒才知道黑鵲它們極有靈性,加上這涉及到柳含文的秘密,他便沒多問,而是舒開眉頭,「那就好辦了,你讓大烏過來,我給它一張信條,讓它交給一個叫邱少興的人,那人會比咱們先去常家。」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最後掀起車簾吹了一聲口哨,大烏落在車窗處,全身黑漆漆地,雙眼因為夜晚的關係發光,顯得詭異極了。
穆寒才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碎步,然後綁在大烏的腳上,「只要讓他看見這東西,然後將他引到常家就行了,那傢伙訊息靈通著,對於常家的事一定知道些。」
說完便一臉認真的將對方所在的地址告訴大烏,大烏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柳含文放下車簾,看向他,「這就是你說的信條?」
穆寒才點頭,「你不覺得這種信條很有用嗎?外人根本不知道它代表什麼。」
柳含文無言以對,仔細想想還挺有道理。
車夫知道他們有急事,所以選了一條近道,這條路比官道顛簸一些,所以當上了那條道時,車夫大聲提醒著,「你們抓穩點!這條路石子兒多!」
柳含文下意識去抓車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