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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前門大街與騾馬市大街的交叉點是珠市口。作者讓羅小虎在此落腳;他與劉泰保打架的“綺夢樓”,就在東面的“八大胡同”;西北方向有煤市街,楊健堂的全興鏢局設在這裡,蔡湘妹也曾在此暫住;附近的“打磨廠”是一條著名的長街,鏢局和鐵匠鋪最多。與江湖人有關的許多故事,多發生在這個地區。

清代北京城由四重城牆層層包圍,平民百姓不能進入紫禁城和皇城,所以內、外城兩大區域之間以及對外地的交通,必須經由“內九外七”十六座城門。本書所寫人物活動的交通路線,都嚴格遵循這一制約,經得起歷史地圖的檢驗。

滿族文化有其特色。從玉嬌龍的家庭生活,讀者可以看出旗人對女孩的管束比較寬鬆:“小姑當家”的風習,更說明女子地位高於漢人家庭。第八回中,作者還為我們展示了一場典型的旗俗婚禮。

說到北京民俗,廟會之多是一大特色。本書寫得最為細緻生動的,就是妙峰山的廟會。1925年,北京大學的顧頡剛等就此做過專題調查。後來將調查材料編印成《妙峰山》一書。王度廬所寫廟會及跳崖風俗的起源、“送會啟”的儀仗儀式、進香的路線、“香會”的分類與職能各種各樣的民間技藝表演形式,既可與民俗學家的調查互為參照。又更富於生活氣息。劉泰保的排程有方,“打磨廠哥兒們”的精彩技藝,正顯示著民俗學家讚賞過的下層社會所存人類“新鮮氣象”

(語見《妙峰山》一書)。在小說裡,這些民俗活動關係到一個機密的行動計劃,所以“嘉年華”式的狂歡之下,又隱現、瀰漫著詭秘而悲壯的氛圍。民俗事象成為有機的故事情節,獲得了生動的文學個性。

(相比之下,電影結尾似乎少了幾分風俗畫的精彩。)

學術界尊王度廬為近代武俠悲情小說“開山立派的一代宗師”,他對包括金庸、古龍在內的港臺“新派”武俠小說作家也影響深遠。古龍說:“到了我生命中某一個階段中,我忽然發現我最喜愛的武俠小說作家竟然是王度廬。”

王度廬一生寫了16部武俠小說另有言情小說若干。他的代表作 “鶴一鐵五部曲”描寫四代俠士、俠女的愛情故事,互相既有聯絡又可各自獨立,“鶴一鐵五部曲”在當時就很轟動,不僅在淪陷區流傳甚廣,而且不脛而走,影響遠及大後方,以致在重慶出現過有人冒充“王度廬教授”,連日演說“九華奇人傳”的事件(原著裡李慕白的師承淵源在九華山)。

王度廬的文字不事雕琢,淡雅處極近白描,極富於文學意象之美。他的作品較著重描寫人性的弱點與刻畫心理衝突,但在武打方面卻“樸拙”得出奇,而以“俠骨柔情”貫穿全篇。臺灣學者葉洪生說:“說來也怪!王氏書中沒有奇幻情節,沒有神功秘笈,甚至連江湖幫派,武林高手都沒有,簡直不像是一般人所熟悉的武俠小說!咋看之下,王派 ‘江湖’平平無奇,‘武藝十分’笨拙!其塑造的英雄兒女常唉聲嘆氣,又心有千千結!似乎沒有一個叱吒風雲的好漢……但細加品味。掩卷深思,他們的身影都活生生、血淋淋地直逼眼前!泣訴江湖兒女的悲情、現實的無奈;令人感同身受,低迥不已。——這就是王度廬小說的藝術魅力。”

《臥虎藏龍》於一九四一年三月十六日至一九四二年三月六日連載於《青島新民報》,原名為《臥虎藏龍傳》,一九四八年三月由上海勵力出版社分五冊出版,書名改為《臥虎藏龍》。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來,該書在大陸和港臺地區又多次再版。

此次修訂整理主要依據的是上海勵力出版社的一九四八年三月版本。在本書的修訂過程中,對原書的一些文字、標點及部分字句作了訂正,對段落劃分作了調整,並略有刪節。王芹女士是王度廬先生的女兒,熟悉王度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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