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的檢查、確認。
其間,嚴恆親自來了,跟張經理說話嚴厲苛刻,整個過程他只輕輕看了沈惜凡一眼,然後又不留痕跡的移開視線。
她知道,嚴恆在工作時候,是絕對不會講個人情面的,如果今天是沈惜凡她自己出了錯誤,他照樣會嚴厲的指責她,絕不客氣。
可是她還是覺得難受,心裡堵堵的,不是為受到的責罵,而是她忽然覺得嚴恆離她好遠好遠,遠到他離她那麼近,竟然看不見她的不適、難受——僅僅是身體上的。
終於在六點鐘的時候,會場終於恢復一新,幾個廣告牌又重新移了位,看上去安全多了。
她終於舒了一口氣,摸摸已經被凍的沒有直覺的臉,她覺得現在抬一步腳都困難,不光是冷,疼的鑽心,快要撐不住了。
但是還是得撐。
在辦公室,“中宇”的女總監一口咬定是工程部的施工問題才導致損失,沈惜凡在一旁咬著嘴唇,臉色蒼白,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難道之前張經理沒有和中宇說過施工細則,比如廣告欄掛高几米,宣傳牌如何固定的問題,張經理負責本酒店工程多年,怎麼會失誤在此等小事上?”
這一下,負責人全部都明白了,是中宇為了追求所謂的效果,沒有徵得酒店同意,擅自改動了施工效果圖,一下子形式逆轉,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但是這件事還是得等到丁維回來處理,她打電話給丁維,所幸丁維已經動身來酒店了,她心裡大石頭才放下。
她幾乎是咬著牙撐著走到後門,準備打車回家,嚴恆追了出來,喊住她,“小凡,你怎麼臉色那麼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外面是瀟瀟的小雨,烏雲佈滿天空。沈惜凡站在雨霧中,綠色的呢子大衣襯著她的臉越發的蒼白,她蹙起眉毛,“嚴先生,我沒事,謝謝關心,先走了,再見。”
嚴恆想喊住她,她覺得她剛才的樣子就很不對勁,只是一直沒有問出口,現在追出來就是害怕她出了什麼事。他的手剛伸出去,沈惜凡就鑽進了一輛計程車裡,絕塵而去。
幾滴雨打在他的手上,冰涼透骨,他有些隱隱不好的預感,沈惜凡如今不是當時那個傻傻的單純的女孩子了,三年時間,有些東西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比如說愛的刻骨,恨的慘烈,最後都得化作塵埃。
計程車停在小區門口,沈惜凡幾乎是跌跌撞撞的下了車,之後走了幾步,便冷汗直流。她只好扶著小區沿道的樹,喘著站了一會,想掏出手機打電話回家,讓媽媽來接她,轉念一想,昨晚他們就去了外婆家了,要明天才回來。
她有些費力的走著,叉著腰,兩步一停,腰痠痛,腿就沉的像灌了鉛。
忽然,她感到背後輕輕被拍了一下,然後就是何蘇葉的聲音,“沈惜凡,你怎麼了?”
他扳過她的身體,看到那張小臉上面毫無血色,嘴唇被咬的發白,劉海密密在額前滴著水珠,眼睛裡面有些閃光,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下子,他有些慌了。
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沈惜凡一把拉住何蘇葉的衣角,眼睛無聲的望著他,有一絲隱忍,更多的是無助,身體的重心也不由自主的向他傾,顧不得尷尬,細碎的喊道,“痛。。。。痛。。。我痛的受不了了。。。”
何蘇葉看過上萬個病人,頓時就知道她怎麼了,他伸手接過包,一手扶住她,一手撐著傘,輕輕問,“能站得住嗎?還行嗎?”
沈惜凡點點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帶著弱弱的氣息,“何蘇葉,有沒有什麼可以讓我不疼了,我快死了!”
何蘇葉架著她,腳步極慢,耐心安慰她,“去我家,不遠,一會就到了。”
何蘇葉先扶她躺在床上,然後從書房裡面拿出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