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
阿寶著了惱,忘了自己是寡不敵眾,口中笑道:“好毒辣嘴巴,京城中的潑婦們見了你也要自愧不如,怪道都二十好幾還嫁不出去。你當我不知道呢,若是叫你來做這個狐狸精,只怕你早就哭著喊著跑來了,只是等到如今沒有機會罷了。”言罷,又吃吃笑了幾聲。
柔華大怒,不待身後人動手,自己上前一把揪住阿寶髮髻,將她按倒在石頭上,叫她全身動彈不得,喝問道:“我問你,你為何要在這裡吐?你為何會胖出來?”
阿寶早前在鴛鴦樓那一陣子也不是白混的,一聽便知柔華想問的到底是什麼,遂點頭道:“不錯,我是有了孩兒。”
柔華紅了眼圈,手上用力,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是誰的!?是誰的!?”
阿寶撲哧一聲笑道:“自然是那個人的,你明明知道,偏還要問。”
柔華額頭青筋畢露,哭喊道:“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明明是他的殺父仇人之女!我才不信!”
阿寶見柔華失態至此,不由得心中大大快意,只差拍手叫好了,等柔華哭聲漸息,便又笑道:“你的手能拿下去了麼?若是被我孩兒他爹知曉你如此這般對待我,只怕要找你算賬。”
是了,天底下敢不把她陸柔華放在眼裡的也只有他了。他是有名的睚眥必報之人,若是他孩兒的孃親吃了虧,他定然要去找她算賬的。
柔華心傷成灰,手便鬆了下來,呆呆傻傻道:“我好恨,我好恨。”嘴裡唸叨著,如失了魂魄的紙人般地飄走了。
阿寶整整頭髮,從袖子裡將餘下的山楂片摸出來一把塞到嘴裡,拍了拍手,得意道:“想跟老孃我鬥?哼!”站起身要走時,忽然從旁邊斜刺裡伸過來一隻手臂,一把將她圈在了假山石前。
阿寶嚇了一跳,卻無法後退,後背只能緊緊地抵著假山石。
錦延將她圈住,嗤笑道:“莫阿寶,你何時有了我的孩兒?怎麼我卻不知?嗯?”
他身上穿的還是入宮時的衣裳,應該是剛剛回府。他往常回府並不走這邊,大約是桑果病急亂投醫,正巧碰著他,便將他當做救兵請了來,誰知又偏偏就叫他看見這一幕。阿寶氣惱不已,她原本在錦延面前丟了許多回的臉,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橫豎她臉皮厚。但這次說有了他的孩兒卻有些過了,饒是她的厚臉皮也阻不住內裡的血色刷地湧上面皮與脖頸。
阿寶明知道自己臉紅了,卻不肯示弱,故作鎮定地睜大了雙眼,眨巴眨巴地瞪視著他。
二人四目相對良久,及至他眸色漸濃,嘴角浮起微微笑意,稍稍偏了偏頭,將要向下俯身之時,阿寶忽然臉色一喜,透過他的肩膀大喊:“嬌姐姐,嬌姐姐,我在這裡!”
錦延忙轉身回頭看;並沒有阿嬌的身影。阿寶身子一矮,已從他胳膊下鑽出來,兔子般地跑掉了。
桑果自聽了小果子的話後,回來便犯了疑心病。聽見輕微響動便疑心有鬼,天天唸叨要搬走。阿寶被她纏得無法,心裡也有些發毛,便與她道:“你去藏嬌樓那裡的灶房,跟你四哥要一隻鵝養在院中便可平安無事。”
桑果奇道:“鵝?要鵝有什麼用?”
阿寶道:“鵝能鎮宅、辟邪。若有生人進來,它還能追著人家咬呢。”
桑果大喜,當日便去灶房要來一隻肥鵝,當成個寶一樣養在院中。次日,又喜滋滋地與阿寶道:“昨夜我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這幾日連連下了幾場雪,地上的積雪足有尺餘厚。阿寶這一日起得早,披上斗篷,戴上風帽,袖著雙手,慢慢地踱到外頭看雪景。放眼望去,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霧濛濛,令人生出身在仙境之感。
阿寶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握成一個糰子,一口一口地啃著吃了,直凍得連打了幾個哆嗦,忙將風帽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