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要在此事上嚴重損壞張居正的形象,同時也是試探皇家的底線在哪裡。
……
十月十五日這一點,京城上空密佈了好幾天的陰雲終於化成了一場大雪,雪花從過了午時就飄落在京城的上空,到了傍晚時分,雖然才是申時二刻,但天已經接近全黑,而如果從高處俯瞰的話,整個京城都已經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了。
這樣的天氣,窮苦人是最倒黴的,那些京城內外的窮漢,一天攬不到活就一天不得飯食,在惟功的眼前,已經看到無數的窮苦漢子,衣不遮體,凍的身上發青,扛著空空如也的口袋穿過城門回家去了。
在他們的家中,破屋舊房,冰冷難擋,而且京城已經以燒煤和炭火為主,煤雖然劣質,不能和白煤和炭火相比,但也是取火的好東西,只是窮人是用不起的,他們仍然是要砍柴燒坑,儘量將坑燒熱,一家人都擠在坑上取暖,這一天因為下雪,富貴人家可以在寬敞而溫暖的廳堂裡隔著花窗喝酒賞雪,這些窮人卻只能枵腹衝風冒雪而回了。
“不到這樣的時候,不知道大明的窮人有這麼多啊。”
饒是惟功已經洞曉世情,此時也是有點感慨了。
他的肩膀和身上都落了不少的雪,但因為披著油衣,身上還穿著大毛衣服和棉襖,當然不懼這一點風寒,事實上,雪中等候故人歸來,這是一樁雅事,也是喜歡,那個世說新語上,一個東晉的名士世家子,就是衝風冒雪去訪友,興盡而去,過門又不入,興盡而反,傳為千古雅事。
不過惟功可以肯定,那廝肯定是有酒有肉有乾淨棉鞋,不然的話,恐怕也就真的雅不起來。
同樣也是一身大毛衣服的趙士楨也是十分感慨,袖手說道:“其實城中有慈幼局,養濟院,漏澤園,如果吏治清明的話,其實不該如此的。”
在眾人眼前,不僅是城外的貧民十分悽慘的冒雪而出,城中也到處是躲避風雨的窮人,沿途所見,到處都是,可想而知,在明天早晨,會有多少凍死的貧民,實在難以想象。
“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這樣的大風雪,城中最少凍死千人以上,現在最多隻有百人。”王樂亭和王國峰,還有陶希忠等人,包括順字行所有的夥計,誰沒有經歷過這些?他們都是一臉的無所謂,王樂亭直言道:“這五六年來,因為有張先生當家,京城貧民已經越來越小了。”
第185章 激辯
“光是這一點,張先生就於國有大功。”
“無知小輩,不知就裡,胡說八道!”
王國峰剛附和了王樂亭一句,話音剛落,突然就是有人大聲反駁起來。
“誰啊?”王國峰傷勢還沒好全,臉上也有幾顆彈丸打中,雖然是跳彈,還是有點破相了,心境原本就不是很好,此時勃然大怒,轉頭便是看插話的人。
“是我,怎麼樣?”
說話的人頭戴暖帽,帽簷上飾玉,腰間一根銀帶,足上也是穿的官靴,再加上十分合體的長袍,還有身後兩個青衣小僕,是一副很顯然的青年士人的形象。
王國峰瞪眼看他,這個青年官員也是瞪眼回來,兩人瞪了一會眼,還是惟功呵呵一笑,打圓場道:“我們自己說話,這位先生插話插的這麼霸道,也是難得啊。”
這麼委婉的指責倒也別開生面,那個青年官員一徵,倒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半晌過後,他才恨恨道:“你們替奸相說話,自然也是一群奸徒!”
“這位先生,”惟功還是慢條斯理的道:“足下是周厲王轉世麼。”
“你……”
惟功等人要麼是武人打扮,要麼是商人打扮,是舍人營和順字行的混合體,只有一個趙士楨是士人打扮,不過也沒有顯露出官員的身份來,此時吵了起來,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