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溫柔的觸控能使人很快地升入天堂! 保佑你,羅莎蒙德夫人。我向你表示最後的歉意……為我弄髒了你的起居室……用我的屍體。永別了。 他閉上了眼睛,垂下了手臂,頭往後倒在沙發墊上。
哎呀,我的老天!羅莎蒙德夫人嚇得臉色異常蒼白,丟開了西姆金的手。
西姆金睜開眼睛,抬起了頭。
不必費心——我的臨終聖禮。 他又抓住羅莎蒙德夫人的手, 沒有必要。我一直過著聖徒的生活……很可能……我也將成為聖徒。永別了。 接著,他雙眼往上一翻,頭又向後倒了下去,手也無力地掉下來。
夫人,我把白蘭地拿來了。 瑪麗亞走進了屋,輕輕地說。
西姆金睜開一隻眼,擺動著手臂,沙發深處傳來微弱的聲音: 國產的……還是進口的 真是個不小的打擊,我向你保證!西姆金一小時後很有感觸地說: 我正站在花園那裡,享受著夜晚清新的空氣,突然' 啪' 的一聲,我被重重地意想不到地攔腰打了一頓。 蓋著羅莎蒙德自己的絲披巾,西姆金的第四杯白蘭地——進口的——懸在空中伸手可及的地方,他背靠著許多枕頭坐著,很明顯已從剛才的 死亡小插曲 中完全恢復過來了。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 喬倫說,也不費事去掩飾他的微笑了,這笑的溫暖的光芒感染了那雙陰雲密佈的眼睛。他很悲傷地咧著嘴,伸出手,展示了幾處由於打在樹杆上的擦傷和瘀血的關節,
我傷得跟你一樣重。
有人可能會說,我的叫聲比被我咬一口還要驚人! 西姆金呷著白蘭地,回答道。
喬倫大笑起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於探望完葛雯剛進屋的薩揚神父驚訝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朋友。西姆金舒適地躺在沙發上,喬倫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似乎——自他回來之後這是第一次——忘記了煩惱,變得如此輕鬆愉快。
請饒恕這個傻瓜的罪過吧。 助戰者說,這個神父從來就沒放棄過與一個他並不相信的神交談的習慣。
我接受你的道歉,親愛的孩子。 西姆金伸手拍拍喬倫的膝蓋, 但那的確打得不輕。 他補充道,又要了一杯白蘭地來慰藉自己, 特別是一想到我是專來這兒帶給你好訊息的! 什麼訊息喬倫懶洋洋地問,向格拉爾德王子眨了眨眼,而後者面帶好笑地容忍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
此時此刻,對夜晚來說太晚了,而對早晨來說又太早了,這完全取決於每個人怎麼看。羅莎蒙德夫人已經被這一天的事搞得精疲力盡,早早地由瑪麗亞服侍著去睡了。塞繆斯勳爵建議紳士們聚到西姆金呆的那間起居室( 這樣就可以不必挪動病號) ,在睡覺前幾個人把那瓶白蘭地解決了,每個人都暫時不要去想明天會發生什麼。
什麼訊息喬倫又問一次道,感覺白蘭地溫暖了他的血液,就象爐火暖和了他的身體。睡意不知不覺爬到他身上,它溫軟的手輕輕地撫摩著他的雙眼,輕輕哼著催眠曲。
我發現了一種方法,能治好葛雯德琳。 西姆金像在宣告一項重大發現似地說道。
喬倫心裡一驚,坐直了身子,手裡的白蘭地濺了出來。
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西姆金!他輕輕地說。
我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想你最好別提這個話題,西姆金。 格拉爾德王子嚴厲地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從喬倫身上移到塞繆斯勳爵身上,勳爵的手已經顫微微地著將酒杯放到一邊, 我已經建議今晚我們不管怎麼樣都要休息了,而且,我們中有些人已經睡了。 他瞟了一眼在椅子上睡著的莫西亞。
我絕對是認真的!西姆金反駁道,受了傷似地。
格拉爾德失去了耐心: 我們忍受你胡說八道已經夠久了。神父,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