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我拉起他就走。
“怎麼了?官差呢?”李煜問。
“回頭再跟你說。”
我沒敢走來時路,全速從另一條岔路回到鎮上,原路返回縣城。
期間,李煜一直在翻看手裡的筆記本。
“你看啥呢?哪兒搞來的?”我問。
“自那草民家中所得,”李煜皺眉,“不過字跡太過潦草,又頗多古今不相通之處,有些朕著實看不太懂。”
“寫的什麼?”我問,難道我這個大伯還有記日記的習慣?
不太可能吧,興許是賬本,農村家裡都習慣弄個賬本,記錄一年支出收入,因為窮,才會精打細算。
“應是村志。”李煜說。
“村志?”沒想到大伯還是個文化人,看不出來。
“村志有什麼好看的?”我不解道,“您可是著名詞人,能對這麼粗鄙的‘文學作品’感興趣?”
“確是粗鄙不堪,不過裡面有不少關於愛妃的軼事,故而朕才感興趣。”李煜笑道。
“關於我的?”我心中一驚,要不是逃命要緊,真想詳細看看。
我瞥了那筆記一眼,嗯?是毛筆字,看著像漢字,但明顯筆畫不對勁啊!
“這是什麼文字?”
“契丹文啊。”李煜道。
“契丹文?你看得懂契丹文?”我更驚訝了。
“呵呵,朕通曉五族文字的事情,難道要到處亂講麼?”李煜得意道。
我驚訝的不是李煜懂契丹文,而是斯建國怎麼會懂契丹文?那可是一千多年前遼國的文字,遼國很短命,後來整個民族都消失了,它的文字不應該早就滅絕了麼?
“裡面說我什麼了?”我問李煜。
“裡面說……”李煜剛要講解,忽聽後方傳來一陣警笛聲!
不好,肯定是斯建林甦醒,召集人馬追我來了!
“坐穩了!”我看了李煜一眼,他繫著安全帶呢,這車現在氣囊失效,萬一出事故,安全帶是最後屏障。
追上來的警車是個麵包,應該跑不過我。
全油門疾馳了一段,後視鏡中的警車不見了,我不敢大意,儘量快開,二十分鐘後,接近縣城,我怕有警茶攔路設卡,看見路上計程車漸漸多了起來,便將k5開入一個岔道,藏在一座廢棄磚廠的後面。
15萬,外加一箱汽油,就這麼打水漂了,我可真敗家!
和李煜步行回到路邊,我掏出,給斯建家打電話,鈴聲三聲,電話接起。
“喂,哪位?”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一點點耳熟,我記事兒比別的孩子要早許多,隱約還記得那晚三叔開車送我去東北的事情,也模糊地記得他的聲音和麵容。
“三叔,是我。”我平靜道。
“嗯?”三叔愣了半天,笑了,“你是哪位?”
“斯倩。”我說,改成斯沫沫是之後的事情,他未必知道。
“倩倩?”三叔的聲音跟詐屍了似得,但卻沒有掛電話,畢竟他知道我跟夏朗哥哥配了冥婚,活下去了,“你在哪兒呢?”
“剛出義和莊,正在縣城邊上。”我說。
“你啥時候來的啊?”
“今天才到,三叔,我回龍口村了。斯建國,是不是我大伯?”我冷靜地問,我不能慌啊,我慌他更慌了。
“是啊!你見過大哥了?”
“嗯……大伯他已經去世了。”
“啥?大哥死了?咋死的!”
“三叔,如果有人想殺我,你會不會保護我?”我沒回答他問題,轉口問道。
“誰要殺你啊?”
“斯建林,義和莊派出所所長,我剛才差點被他用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