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盡頭,一個白色人影一直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的身影和簷廊下的白幔幾乎融在一起,若不是驚雷,小鬱恐怕還是發現不了。
他慢慢走近。
是鄭德殷。
小鬱長舒一口氣,福了一福,道:“陛下。”
鄭德殷不回答,也不叫她起身。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白色的袍子拂過地磚,發出簌簌的聲音。
小鬱低垂著頭,幾乎被他攝住心魄。
什麼地方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聲音那麼近,連磅礴雨聲都掩蓋不了。
“從建州到昌平,”鄭德殷一隻手拎著什麼東西遞過來,淺淺微笑:“九城十六州,建州、江漢、平城、高陽、扶余、衛所、禹州、豐城、昌平,全部被岑軍攻陷。我多謝你,全是拜你丈夫所賜。”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他俯身,臉幾乎青白僵硬得像透明的玉,像一張不合時宜的面具。
他慢慢在嘴邊像是撕扯一樣的露出一點點諷刺的笑容,把手上的東西再舉高一點,說:“這人本不必死,可是他聽林懷琛的話想帶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