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不太受重視,要見親爹一面也比登天還難,聽夫君說,當時小鳳熙纏不到爹,就來纏他,雖然夫君只大了鳳熙侄兒幾歲,兩人卻亦兄亦父的過了好些年,很多皇上的事,都是夫君告訴他的。
“只是,後來鳳熙侄兒的娘不知被誰陷害枉死在宮中,鳳熙恨極了他爹,認為是他爹對他孃的不聞不問才會害死他娘,因此,當時十來歲的他便獨自出了宮,再也不幹啥八皇子,反倒幹起山寨頭子來了。可夫君說,鳳熙侄兒其實是很愛他爹的,因為太渴望卻要不到,所以才離開……
“我想,鳳熙侄兒是傷透心了。哪一個孩子不渴望爹孃的愛?看似冷漠孤傲又不可一世的鳳熙侄兒自然也是如此的啊!反過來說,他對你應該也是一樣的,因為傷透了心,明明很愛的,很想要的,卻得不到,所以就離開……東雪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太愛你了。”
東雪的心緊擰著,聽著秦水曼的一席話,她幾乎要為鳳熙心疼到流淚。
她好壞,竟像他爹那樣,傷透了他的心。
她一直沒問起那天晚上他為什麼哭,現在終於知道了,因為皇上是他爹,他愛他,卻又恨他,明明長得這麼大這麼大了,心的某個角落卻還是當初那個小小娃,渴望著爹爹愛的小小娃,那樣的渴盼,卻又無法擁有。
“我想見他。”東雪從床榻上爬起,顫悠悠地下了床。
秦水曼趕緊扶著她。“好好好,但是等你養好傷養好病,我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見鳳熙侄兒,好嗎?”
東雪看著她,伸手摸摸自己蒼白又冰涼涼的臉。“我現在很醜嗎?”
秦水曼笑了。“不會啊,但臉色有點白,等傷好了病好了,就漂亮了,所以,再等些時候吧,嗯?我會每天叫膳房送來藥膳給你多補補身子,現在,你就先聽我的吧。”
“好。”東雪乖乖點頭,抬眼對她笑了笑。“謝謝你,王妃。”
“叫姐姐吧。”秦水曼輕輕地抓著她的手,親切地笑道:“不然叫嬸嬸也成,鳳熙侄兒也是這樣。”
山寨弟兄,這陣子操得兇,不只鍛鍊體能武力,還得熟悉軍火大炮,每天在烈日下練得汗流浹背,反倒下山劫車劫財的時間少上許多,常常讓寨裡兄弟忘了自己其實是個山賊。
他們的主兒鳳熙,打從上回追著東雪先生進了京城回來後,就從一個笑閻羅變成一個悶閻羅,成天說不上幾句話,一張漂漂亮亮的俊臉少了笑,冰冷得就像是山上的石刻雕像似的,讓人望之生畏。
但,主兒也是會笑的,在面對某些外來人士時,譬如南國舅,他的笑容可親切了,活像人家是他的爹,和氣得不得了。
他們這些弟兄是不知道主兒最近在忙些什麼啦,不過,用膝蓋想一想大概也能猜出那麼一丁點,是關於宮斗的事。否則,練如何使用軍火大炮,又忙和著鍛鍊體能是怎麼一回事呢?
今天,連宮中大官都來了,雖然他們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啦,不過,瞧那人的威儀,隨身護衛的陣仗,百分之百是大官,很大很大的官!
“所以說,爺想回去搶那個位置?”守在山寨口的一名弟兄道。這是他和主子的隨身小廝閒聊之後所下的結論。
本來守門是件很嚴肅的工作,得時時提高警覺,可是,剛剛進去的那位大官帶來的兵,比他們守門的人還多上數倍,他們就不必太跟人家搶工作了。
“噓,要死了,你是想害死我們家爺嗎?”四處巡邏的品安打那個人的頭打得很用力,順便用手封住人家的嘴。“不知道的事就別胡說八道!沒看見大六子被關進牢裡餓上七天七夜的慘狀嗎?你想嘗一嘗?”
“當然不要!”被打的那名弟兄,把品安的手給拉開。“你解手完有沒有洗手啊?臭死了!”
“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