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真和單純,不過是他生命中的小插曲,一點意義也沒有。
“你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住在冷松閣?為什麼不和你外公住在一起?”
自從和厲爺爺談過後,她一直想找機會和厲拓談談。她希望像他這樣一個好人應該快樂一些,可是每當面對他那又冷又累的臉時,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現在是他自己先提出來的,她就趁這個機會跟他談談,或許可以幫幫他。
“外公?”厲拓的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誰告訴你厲老爺子是我的外公的?”
繁星被他突然沉下來的臉色嚇了一跳:“我……最近厲爺爺怕我無聊,常常會來和我聊聊天……所以……”
“那你也知道我是個私生子了?”他的聲音粗嘎得連自己都覺得刺耳。
其實,厲拓從很早以前就接受了這個不能改變的事實,而他也一直以為他早學會不在乎這樣的標籤,可是一想到繁星知道這件事,他卻有種像是被赤裸裸掀開傷疤的痛楚。
“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那又不是你的錯。”
一看到厲拓的表情,繁星才知道他的臉色丕變的原因。
“你懂什麼?像你這種被人呵護在手心的人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感覺!”
他不想說的,可是他發現他收不了口。他以為他早克服的傷痛原來只是被他積壓在心底,等待一個爆發的時刻。
“所有的人看我時,目光中不是憐憫就是同情,再不然就是濃濃的厭惡。是的!我也知道那不是我的錯,但那又該是誰的錯呢?”
“可是,你不能就因為這個原因便把自己隔離在人群之外啊!就像你堅持非得獨自一個人住在冷松閣一樣,這樣的做法讓想接近你的人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住在冷松閣是為大家好,畢竟我祖父並不一定樂於見到我。我可是一個背叛他的女兒和弟子所生下的一個不合法的產物,要不是怕厲家血脈就此斷絕,我懷疑他會要我回武館。”多年的積怨讓厲拓的話有些失去理智,也沒了公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繁星知道他只是一時氣憤才會出言不遜。
經過這些天和厲爺爺的相處,她知道,雖然厲爺爺講話是狠了些,但他是刀子口豆腐心,他對厲拓的疼惜總是在言辭之中盈溢而出。
她為厲爺爺抱不平,忍不住衝口而出:“其實你說的根本就是藉口,你是故意要大家難過,要厲爺爺為了你的難過而不好過,這讓你感到平衡,你要他們為了你是個私生子這件事而跟你一樣不快樂!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而你還任性地要一個人住在冷松閣,時時刻刻提醒大家這件事,拿這件事來作為懲罰,不是嗎?”
繁星的話說得厲拓啞口無言。他真的是拿這件事來懲罰,來為自己已偏激的心,藉由傷害他人來找到平衡嗎?
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只是掩飾他偏執而自私的藉口?
“是誰讓你有這樣的權利來分析我的心理的?你不過是一個依賴他人成性、被保護過度的溫室花朵,你有什麼權利對我說這些話?”
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剝開看似結痂的傷口,血淋淋地露出了傷口底下早已潰爛多時的血肉,基於生物的自保本能,厲拓不禁用言語的攻擊作為防守,而不讓自己繼續思考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現在的厲拓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急需找一個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現在的他不想面對任何人,尤其是把他的傷痛揭露出來的她,於是他轉身不再看她,朝車子的地方走去,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如果你還想看荷花,待會回武館後,我會找個人再送你過來。”
看到了厲拓森冷的表情,繁星才知道自己對他說的話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