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出來玩個痛快。
安玉寧突然叫了停。
小廝策馬上前:“爺?”
安玉寧眯起眼睛往那邊看了一回,道:“你看看那人眼熟不眼熟。”
小廝一怔。
我伸長了脖子去看,卻是一個眼生的人,穿著藏青色的袍子,生得俊俏,眼角有一顆淚痣,讓人覺得他十分悲苦,生活也十分沉重。他正站在一個賣炊餅的小攤位面前,似乎在和人說什麼。對方笑容爽朗,一邊同他說話一邊忙碌。他也長身玉立,好像那熱氣騰騰的氣息一星也沒染到他身上。
難得見到如此乾淨的帥哥,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突然手被用力捏了一下,我吃痛,有些著惱:“你幹什麼?!”
安玉寧低聲警告我:“你再這樣,我以後可都不帶你出來了。”
小廝訕笑了兩聲,道:“倒是沒料到會在這兒見到他。爺,您看……”
安玉寧似笑非笑地瞅了那人一眼,道:“你把他叫過來。”
小廝會意,策馬上前去。對那人說了一句什麼,那人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最終還是張了張嘴,沒說話。小廝又和他說了一句什麼,他似是有些躊躇,最終還是上前來。
“安大少。”他的語氣平淡,但是總給人一種有備而來的感覺。似乎已經準備好了接受你的侮辱。
安玉寧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地道:“尚書公子怎麼一個人跑到了這裡?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那人抿了抿唇,道:“承蒙關心。”
安玉寧又道:“若是實在落魄,安某還是可以給公子一個棲身之地。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橫豎公子的身份,走到哪兒都是一樣。活著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這就是命。”
那人卻眯起了眼睛,看了安玉寧一會兒,然後道:“心領了。”
安玉寧笑了一聲,道:“不敢再耽誤公子的正事,在下這便先告辭了。”
說完,他就很囂張地摟著我,策馬先行。小廝和武婢一路跟了上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落寞。
安玉寧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只漫漫道:“又忘了我說的話了?可不許再看了。”
我很識趣地低下頭,稍稍依進他懷裡。安玉寧鮮少對人這麼刻薄,作為生意人,他是一個長袖善舞的角色。不管是什麼人都可以笑臉相對。但是那人跟安大他們是不同的,我感覺得出來。安玉寧對安大他們是打從心底厭惡,懶得敷衍。瞧不起。可是那人,卻分明得他上了心。
出了城門,他把我抱下馬。我的腿還有點發麻,一時站不穩,他便扶了我。小廝上來牽馬,他低頭看了我一回,索性把我抱起來。
小廝和武婢立刻會意,四散開來,竟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我看四下無人,便已經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那邊有一個亭子,周圍雜亂無章,看起來是很少人會來,景緻也一般,但是難得很清靜。
他把我抱上了亭子,放在椅子上,俯身挑起了我的下巴:“你在想什麼?”
我一愣,輕聲道:“沒有啊。”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我:“胡說。你胡思亂想的時候的樣子,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我只得道:“那人是誰?你好像對他很上心。”
這句話卻好像一下子拂到了他的底線,他幾乎是馬上就炸毛了,道:“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對他上心?就憑他,也配!”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心想:你真的上心了。
他一看我這樣子就來氣,道:“就憑他?他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尚書府的庶子,連個奴才也不如。他府裡的奴才都比他高貴!”
我拍拍他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