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用再漂泊,那時候的許應自然是為她感到高興,但也同樣覺得心酸和落寞,這種控制不住的複雜交錯的情感最後聚攏、轉變成了許應逃避的態度。
因為那樣的笑容也曾經出現在他面前,因為那也是他的媽媽。
他陷入回憶,傅朝年在旁邊喊了幾聲他都沒有聽見,於是傅朝年咬了他一口。
許應這才捂著臉轉頭,有點懵:“幹嘛咬我?”
“我說話你不理我,又想起來什麼了?”傅朝年問。
“一點小事。”許應問:“你剛才說什麼?”
傅朝年有些無奈:“我說,要不要回去你再慢慢想,但是先給阿姨回個訊息?”
雖然昨天的微信內容他只看到了前面一點,但他覺得宋女士應該是惦記著許老師的。
許應“嗯”了聲,拿出手機回覆,說等放暑假再看情況,如果回去的話會提前聯絡。
宋女士很快就再次回覆過來。
-宋女士:好,回來的話記得提前和媽媽說,媽媽好準備你喜歡吃的菜。
-宋女士:還有你那個物件,他有什麼喜歡吃的嗎?有沒有忌口。
這大概是多年來許應第一次沒一口咬死地拒絕她,而是留了轉圜的餘地,所以宋女士似乎認定了許應會回去,訊息回覆很快,隱約有點興奮。
這回許應看手機的時候沒有避開傅朝年,傅朝年垂眼看完了說:“我沒忌口。”
許應就回了句:他沒有
-宋女士:那媽媽到時候做紅燒肉,你最愛吃那個了,你們一起吃。
“你愛吃紅燒肉?”
傅朝年愣了下,那為什麼在超市他要買五花肉的時候,許應沒讓,說不吃。
“小時候愛吃。”許應淡聲說。
他已經很多年沒怎麼吃紅燒肉了,現在也談不上有什麼愛吃或者不愛吃的菜,能吃飽就行。
但許應沒有跟宋女士說這些,只是回了個“嗯”字,就收起了手機,閉上眼睛在傅朝年懷裡靠了會兒。
今天幾句對話看起來簡短,卻是這一年來許應和宋女士交流最多的一次。
但因為昨天剛爆發宣洩過,所以許應今天的情緒起伏沒那麼大,只是心裡還稍微有點亂。
許應沒說話,傅朝年也就沒說話,他只是長臂一伸把沙發角落的貓崽子抱了過來,塞到了許應懷裡。
踢踢睡得有點懵,突然換了個窩也沒什麼反應,何況許應是親爸,許應伸手摸貓,它在許應手上舔了舔,團成團繼續睡了。
許應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柔軟的毛髮,突然想到什麼,睜開眼問:“你過敏怎麼樣了?”
“不知道。”
傅朝年也挺奇怪的,他有時候會過敏,有時候不會,如果覺得有點癢了就吃兩片藥,一直沒什麼大礙。
他每天都和踢踢接觸,最近兩天身上卻沒什麼反應,傅朝年笑著說:“感覺快脫敏了。”
許應心道還真讓他治好了,“那就行。”
傅朝年還想再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是傅歲歲的電話,他接起來,“現在就下課了?”
傅朝年看了眼時間,四點半,和傅歲歲平時下課時間對不上,他問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聲樂課上了半節,我們老師接個電話突然就跑了。”傅歲歲在那邊問:“哥你大概什麼時候到啊?時間久的話我和同學去奶茶店待會兒。”
“要半個多小時,我現在過去。”傅朝年說著就起身。
許應自然而然要從他懷裡離開,背後失去溫暖可靠的熱源,他頓時感覺空落落的。
“許應哥哥呢?”傅歲歲在電話那邊大著嗓門喊:“哥,許應哥哥在你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