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痛,旦發夕死,夕發旦死’。”
阿茶的神情認真得像是在幫他診斷。
“可惜,症狀是真心痛,但死因卻是冰魄針順著血流入心,內力加快了它刺入你心臟的速度……你活不到明早了,十聲之內必死。”
她說完,便站了起來,冷冷地數著,“十……九……”
才數了兩個數字,她就嘲諷道:“你們暗衛擅於隱藏蹤跡,窺聽探秘,對付的都是江湖經驗不足的人,所以屢戰屢勝。
“然而,一旦失去了你們引以為豪的‘神秘’,那就什麼也不是了。“
似乎是為了讓他死得更明白些,她好心解釋。
第一次過招的時候,她確實沒有看見他出的招式。
只是看著他手指微動,猜到是暗器,又聯想到細如髮絲的冰魄針,才根據他手指的動作,猜測冰魄針射出方向,再憑經驗躲開。
她其實根本沒有看見冰魄針在哪,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躲開了。
但看見了他驚訝的反應,就明白,賭對了,躲過了。
他天真就天真在,以為她不會躲,以為她會像其他人一樣,死在冰魄針之下,也根本沒有想過她會用冰魄針,還之彼身。
太相信暗器的獨一無二了,也就會死在暗器上。
唐燃之所以是“暗器之王”,可不僅僅是因為冰魄針。
而暗衛殺人於無形,僅僅是因為冰魄針。
大師和普通高手的區別就在於此。
他培養出的會使冰魄針的暗衛,不及他一半。
阿茶曾經對抗過很多比她厲害的高手。
每一次,能存活下來,並不都是因為她的武功,但絕對都是因為她用了腦子。
打架,從來都不單單是動“手”。
確保他嚥氣後,她才在地上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陣,找到了那根打偏了的冰魄針。
阿茶撕下衣服一角,將冰魄針包了起來。
她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暗衛的屍體,眼神緊緊貼著他的胸口,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心中的冰魄針也取出來。
考慮半晌後,最終作罷,飛身離開。
她之前,也是故意在他死前說些難聽的話,故意蹲下身,暴露身後。
她感覺不出周圍是否還有埋伏,所以才主動試探。
如果身邊還有暗衛,面對這絕佳的出手機會,即使不出手,也絕對會有動靜。
而她當時,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也就是,周圍確實只有他一人。
如此大費周章,是不想讓人再跟著她去找長鶴,因為接下來她要跟長鶴說的話,至關重要。
”孩子在暗衛手上。”
阿茶從義莊回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把長鶴徹底弄懵了,“暗衛?”
阿茶沒有多解釋,言簡意賅,句句重點。
“你仔細聽好,暗衛確實存在,現在晏安的孩子在暗衛手上,如果我所料不錯,那群人正擄了孩子去聯城。”
“聯城?”長鶴再次糊塗。
“因為暗衛的首領,是傅道清。”
“他?他要孩子做什麼?”
他對傅道清沒有多大的好感,即便他是晏安和無垢的舅舅。
直覺告訴他,傅道清深不可測,是以,他平常是提防著他的。
提防有用,也確實發現了青黛其實是他的暗衛。
能夠從至少二十多年前就佈局徐徐圖之的人,是很可怕的威脅。
“利用孩子,威脅無垢。”
具體要達到什麼目的,阿茶也不清楚。
長鶴眉頭緊皺,“我這就回去。”
“等等。”
長鶴轉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