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軍人,自然是起得極早,無垢去尋他時,他方在庭院內早練完畢。
瞧見無垢的精神模樣,傅道清舒了一口氣。
“做好決定了?”
無垢點頭,“是該長大了。”
傅道清頗為滿意她的覺悟,“有什麼想法?”
“明日,將聖旨宣告天下。”
南敘之也懼流言,聖旨一事,大祁許多百姓都並不知曉。
“時機找的不錯。”
傅道清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鎮北軍不能為你所用。”
整理好思緒後的無垢沒有再將心思放在讓鎮北軍衝鋒陷陣上,她道:“本宮明白。鎮北軍是大祁對北漠的防線,不能輕易離開聯城。但,需鎮北軍的口頭支援。”
這是她思量許久的決定。
傅道清打量著她,這個年紀的姑娘經不住事,會崩潰是意料之中,他不會苛責。
意料之外的是,她清醒得這麼快。
清醒狀態下的無垢,還是有點兒水平的。
“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昭陽?”
無垢微笑,“舅舅不是說了嗎?本宮手持聖旨,這就是一面最有用的旗幟,本宮又背靠鎮北軍,天下雲集而響應,是早晚的事。”
傅道清頗為贊可:“那麼,靜待殿下佳音。”
……
邑亨二十六年六月初八。
無垢於聯城稱帝,將先皇立儲的遺旨昭告天下。
如此大事,口耳相傳,奔走相告。官道上,又有八百里加急不停佈告,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祁。
六月初九。
昭陽於京城舉行登基大典。
只有南家一派的人參加了這個自欺欺人的典禮。
永寧殿一事,讓朝臣心中有了疙瘩。
昭陽名不正,言不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又不敢明著反抗,以免被南家絕了後路,所以只有虛與委蛇,走一步算一步。
無垢的反擊,讓許多人偷偷鬆了一口氣,也激發了一些人潛藏於胸的野心。
這日的登基大典,許多人都告假不參與,以這樣的方式無聲反抗,是從未有過的事。
“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出這招!”
昭陽慍怒。
無垢撿回聖旨的時候,她沒有阻止,因為她以為這個小公主不會再有機會。後來,無垢於大理寺中被人救出,逃離京城,她就沒日沒夜地在考慮無垢的出招。
無垢最有力的招數,便是將聖旨昭告天下。那些只認先帝遺志的百姓和心有不甘之人,只會罔顧這聖旨其實與《大祁律》相悖,本該無效的事實,前往追隨無垢。
如此一來,無垢便會佔得上風,而她在百姓眼中則成了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
“怕什麼?”南胥幽幽地道,一點兒也不心急。
“她有鎮北軍!”
“她若是能動用鎮北軍,今日,就該直接進軍京城了。”
昭陽一愣,“什麼意思?”
“鎮北軍在大祁什麼地位?鎮北軍一動,北漠的鐵騎下一刻就會踏進大祁境內。傅道清和無垢都不是傻子。”
南胥這話,解了昭陽最擔心的顧慮。
她挑眉,“這麼一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南胥卻是搖了搖頭,“結論不要下的太早。”
昭陽也明白其中利害,她的位子還沒有坐穩就被所謂的“正統”挑戰,怎麼看,都應該全神貫注,仔細戒備才是。
“聞松找到了麼?”南胥問。
昭陽不解,“為什麼要找他?”
南胥沒有回答。
昭陽只好道:“還沒有。”
永寧殿的變故發生後,南胥讓她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