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你也已經解決了,孩子們也不介意一邊讀書一邊抄書,只是夫子的水平……嘿嘿,連我都看不上。”
他們私塾連個正經的、正規的書籍都沒有,以這個水準,確實很難找到好夫子。
以小見大,這也是大祁民營私塾的現狀。
大祁的印刷集權於中央,教育集權於中央,是以,普通私塾辦不起來,百姓想學都沒辦法學。
聞松想辦好私塾,就相當於教育改革。
太難。
不過,目前,有了一道曙光。
邱禮腦筋活泛,“薛遠鴻已死,朝廷還未任命其他官員,所以我想,印刷的權力會下放到吳志文身上……”
他忽然停了下來,盯著眼前人打量,“你佈局把薛遠鴻拉下馬,不會就是為了印刷權吧?”
聞松又一次沉默,實在是不想和他多解釋。
這沉默在邱禮眼裡,就成了預設。
邱禮打了一個寒顫,越發堅定了“惹誰都不能惹聞松”的心。
“印刷權,你去跟吳志文談。”聞松指派了第一個任務。
“我?”邱禮豎起手指,點著自己的鼻子問。
聞松點頭,“我總要看看你辦事的能力吧。”
邱禮撇撇嘴,“難不成還想後悔?”
聞鬆手指在椅子扶手上點了三下,“契約的終止權,在我。”
一句話,把邱禮所有藉口都堵得死死的。
“行,”邱禮認命地道,“還有別的嗎?”
“把我安排進去教書。“
“你哪裡有時間教書?洛海木雕不夠你忙嗎?”
“現在不是有你了?”
是反問。
但是鄭重的肯定。
重任在肩,邱禮不禁挺直腰板,拿出了氣勢,“你說的對。”
從前幫薛遠鴻做事,從未感受過榮譽和使命。接手洛海木雕的這幾天,感受得十足。
原來,做有意義的事,是一種這麼奇妙的感覺。
乾乾淨淨做事的感覺,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