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文見他還是用這招,怒火中燒,將驚堂木重重一拍,“還在狡辯!”
他將案臺上那疊訴狀狠狠甩向他。訴狀落在地上,砸在薛遠鴻臉上。
“一樁、二樁、三樁,你可以用瀆職來解釋,但這裡,上至十八,下至四歲的孩童,男男女女,光是上報失蹤而你卻置之不理的類似案件足足有十三件之多,其中五人身死,三人橫屍千里之外,家屬皆不得全屍下葬。哪裡是瀆職?哪裡是偶然?”
吳志文神情激憤地站了起來,“從設立申冤處以來,短短時間,十三張訴狀!那其他人呢?那些沒有報案的人裡就沒有相同經歷嗎?這些案子就這麼巧全發生在你就職之後?”
他憤然怒視薛遠鴻,“這根本不是瀆職,這是極其惡劣的犯罪!”
薛遠鴻沒有被連續不斷的狀告打亂陣腳,反倒是被吳志文強硬起來的態度擾亂了心神,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一口咬定吳志文所說的一切都沒有證據,引來看客噓聲一片。
“你說這是犯罪?本官所犯何罪?其他人犯的罪,怎能由我一人承擔?我不過是沒有抓到犯人,沒有按照規矩處理罷了。我知你想立功,但這是欲加之罪。任誰判,我這都算是瀆職。”
薛遠鴻巧言善辯。
吳志文情緒發洩後,漸漸穩定了下來,看著不知悔改的上級,冷哼一聲,“傳人證。”
竟有人證?
薛遠鴻內心終於慌了起來,向證人來的方向張望。
確定了來的人是誰後,懸著的心放下了些許。因為所謂的證人,他從未有過交集。
吳志文鼓裡到底蒙著什麼藥?
薛遠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沉默靜等。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
“回大人,鄙姓陳,名洋,洛海人士,任洛海府衙帶刀巡捕。”
陳洋?
薛遠鴻在腦中搜尋了會兒,確實記不得有這麼個名字。不過,也在記憶一角回想起了這張臉。
他去洛海巡察時,是見過幾次這個姓陳的捕快。
他怎麼會是證人?
吳志文點了點頭,“本官問你,你和薛大人是何關係?”
“並無關係。”
“那為何出場指認?”
“屬下在查抄洛海邱府時,發現了一重要物證,而那物證,讓屬下想起了一樁陳年舊事。”
薛遠鴻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漸漸不耐,“吳大人是讓本官在這裡聽故事麼?”
吳志文掃了他一眼,“薛大人急什麼?”
他看向小陳,示意他繼續。
小陳道:“那物證想必在場諸位都聽說過,便是這幾年鼎鼎有名的雙龍玉佩。”
語畢,薛遠鴻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小陳斜眼看了他一眼,便開始講述家中田地被佔,雙龍玉佩被搶的往事。
“可知道強佔你田地的是何人?”
小陳絲毫不懼地報出了主謀之名,“曹嘉元,前洛海六合縣縣令。”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曹家雖已沒落多年,名聲依舊還在。
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道出其姓名,已是比很多人都有勇氣了。
看客們倒吸一口氣。
吳志文再次問道:“那玉佩是如何到的邱禮手上?”
小陳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吳志文便朗聲道:“傳邱禮。”
薛遠鴻渾身一僵,邱禮適時登場。
邱禮既是幫兇也是證人,是以,他是被押解上場的。
邱禮在牢獄的這些日子也不好受,精氣神早已不同以往。
“邱禮,雙龍玉佩是從何處得來?”
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