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小時候我也信過。”
南胥一愣,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怎麼?為什麼不信了?”
無垢神秘兮兮地道:“因為我問過母后。”
“然後呢?”
“她說沒有。”
南胥:“……”
無垢又道:“我不信,偷偷找過,不是傳言說,有個什麼令牌一樣的東西,能號令暗衛麼?”
她用手比劃著,試圖解釋。
南胥朝著她微微頷首,“嗯,聽說過。”
“我沒找到。母后走了之後,皇姐和我有日無聊,把這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是什麼都沒有。所以,肯定是假的。”
她撇了撇嘴,“說來也離譜,母后怎麼可能有什麼奇兵?就算有,按照她與父皇的感情,奇兵應該早就歸父皇了吧。”
這一層,南胥也想過,他“嗯”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在你父皇那兒呢?”
無垢卻十分篤定,“一定是瞎編的。你忘了?之前皇姐出事……若是真有暗衛,父皇母后怎麼可能不派他們保護自己女兒?退一萬步說……如果父皇真有這支奇兵的話,還會處處被你們掣肘麼?這支奇兵加上禁衛,足夠了。”
無垢言辭之間沒有絲毫掩飾,直面世家與皇權之間的角力,南胥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只能轉移話題。
……
南胥在書房中簡單轉述了一遍他和無垢的這段對話。
相比南胥找不到蛛絲馬跡的挫敗感,南敘之倒是撥出一口氣,“找不到蛛絲馬跡,就是不存在,是好事。”
南胥緘默,不置可否。
過了半晌,他見左右無事,便道:“父親,兒子先告退了。”
“不急。”南敘之攔住了他。
南胥復又坐下。
“我為你選定了一門親事。”
此話一出,南胥臉色煞白。
“怎麼?不願意?有中意的女子?”南敘之瞧見南胥百般不情願的模樣,又道,“且說來聽聽。只要不是太過尋常,家世又清白,皆可。我們南家也確實不必再找門當戶對,以錦上添花了。”
南胥在心中無奈。
想他南胥向來眼高於頂,普通女子如何能入眼?
她不只是不尋常,而是太不尋常了。
娶了她,對於其他人來說,光耀門楣。
對於南胥來說,是官途的終止。
一旦與皇室結親,成為駙馬,他此生便不得為政,不得位列百官。
他是南胥,讓他為了情愛,放棄官場,他做不到。
南家也不會讓。
半晌,南胥才道:“不重要。聽父親安排便好。”
見他這般沉重的神情,南敘之已經將他內心的人猜了個七七八八。
好在,這是他的兒子,最後選擇了正確的、適合他的路。
“女子是肖家嫡系一脈,年方十六,品行端正,才華橫溢,是世家小姐之中數一數二的……”
南敘之說的話,南胥其實沒有細聽,他早已經神遊太虛。
“中秋之後便去提親,你看如何?”
南胥回神,聽到這一句時,內心還是起了抗拒,“會不會太快了?”
南敘之搖頭,“不快。三位皇女都還未出閣,近幾年,適齡有才德的世族們紛紛娶了親,就是為了避免天降皇恩。你還算晚的了。”
南敘之一番話,不露聲色的警告著南胥,提醒著南胥他自己的身份。
南胥聽明白了,心中更是一片悲涼。
“兒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