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抬著一條眉,沒個好氣:“你敢剝了它的皮嗎?”
“我?”管家一愣,隨後看到坐在旁邊餐桌上的魯道夫,他正用刀眼皮都不抬地切著麵包。
這個騎士已有耳聞,跟著一起來的騎士都對他帶著敬畏的褒獎有加。據稱他活剝人皮都不眨眼,如果主子真的想要狐皮,他就可以動手,不會等到現在。
於是管家點頭哈腰諂媚道:“狐狸可是野得很,外面有的是狐皮,可沒見有人能當寵物養的。看它這副乖巧的樣子,誰捨得殺呀。”
如果是在以前,程千尋會抬起頭,裂開嘴“嗷嗷”叫兩聲。可現在她不會了,當做沒有聽到。做得越多,戈登越會認為她有什麼企圖。她只要努力留在戈登身邊,耐心地等待就行。
戈登翻了翻眼:“確實野,以後你會看到她殺人的樣子。”
“殺人?”看著這隻十斤都不到的毛茸茸狐狸,管家有點不相信,笑了起來:“主人你是鬥我的吧,瞧它樣子,殺只雞還差不多。”
戈登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餐桌開始吃午餐了。
程千尋依舊不說話,也許這個管家帶會兒去問那些住在馬廄裡等待安置的騎士或者原本戈登的人,就會吃一驚,她可是將路易侯爵女兒撒拉臉皮都撕下一塊的。
坐著有點累了,昨天她一天就跟在馬的後面跑。當然還偷偷地跳上馬車,搭了半路的車。可這距離也不少,要不是變身後能將疲勞帶掉一點,也許到現在還腰痠腿疼的。
過了會兒,一個盤子擱在她面前,上面有著各種食物,葷素都有,她抬起了頭,就看到戈登板著鐵青的臉。
戈登什麼話也沒說,又坐回了餐桌旁,繼續吃了起來。
戈登這樣子,其實只是對消失的斯內德和雷格爾產生懼怕。任何人對於陌生未知的世界,都會如此。但他還是給吃的,程千尋於是吃了起來。
肚子已經餓了,她吃得很香,吃完後,忍不住對著戈登裂開了嘴笑。
戈登白了一眼:“有什麼好笑的。”但顯然語氣稍微好了許多。猶豫了一下,居然撕下一條野雞腿,走過來扔在了她餐盤上。
果然還是狠不下心的,她“嗷”地叫了一聲,笑容越發燦爛了。
從此以後,戈登和魯道夫去打獵,她就跟在身後;出去檢視農奴,她也跟著。如果兩個人是分開行動的,她就看哪個危險性更高的,就跟著誰。晚上則去魯道夫的房間,拿出各種鋪蓋的東西,整理好後躺下睡。
跟得實在太勤快了,有時也會不小心。。。“走開,我洗澡!”戈登在房間裡氣惱地將木浴盆裡的海綿扔了出來,嚇得剛用前爪推開門的程千尋趕緊地縮回腦袋,夾著大尾巴就逃走了。
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此時是嚴冬,要等春天到來還需要一個多月。外面的雪已經到了膝蓋,除了打獵已無事可做。
貴族都有自己的獵場,屬於封地內。打獵能去掉多餘的野獸,野獸太多的話,有時會到村裡破壞莊稼、攻擊人畜,所以打獵也是身為領主應盡的義務。
程千尋不喜歡打獵,哪怕每次回來都有新鮮的肉吃,而且戈登和魯道夫也慢慢接受了她,每次出去不再讓她拖著尾巴在後面狼狽的跟著,而是允許她跳上隨行的馬車上,一起坐著車走。也有可能積雪實在太深了,有時她跳進雪裡,就沒頂,簡直象是在雪中穿行一樣。
肥壯的馬拉著車,車輪在雪裡轉動著,馬車一路微微搖晃。她盤著身體,閉目養神。獵場裡城堡也不遠,哪怕是那麼厚的積雪、二個小時之內就能到。戈登的封地也象雷格爾一樣,挺富庶的,不象有些貴族,分到的土地貧瘠,旁邊是枯黃的草原甚至戈壁、連樹都沒幾棵。除了響尾蛇和野狼,沒見幾只獵物,天空中飛的大多是麻雀一般體型的雀。而且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