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好,早有告老請辭之意,只因陛下突發重疾,這才勉力維繫。”
君浣溪蹙緊眉頭,問道:“朝中還有哪些大臣是陛下嫡親?徐諾,洪琛還有謝遜他們呢?”
吳壽怔了一下,答道:“三公當中,太尉之位空缺,御史大夫張士是陛下一手提拔的,不過長期駐紮疫區,尚未返京。徐將軍和洪都蔚當年隨聖駕討伐逆賊有功,被陛下封了忠信侯和高密侯,各在其屬地就職,而謝郡守,雖然也封了侯,卻因當年廢臂之恥,一直耿耿於懷,陛下也不勉強,賜予豐盛財帛,讓他回了老家安度餘生。”
“那麼,安定侯,衛臨風呢?”
“衛侯爺這兩年一直在隨州孝守,閉門不出……”
君浣溪吃了一驚,趕緊問道:“他為誰守孝?”
“是乾孃。”
沈弈安原本沉默不語,此時卻是插了進來,低嘆道:“怕你聽了難過傷身,一直沒告訴你,臨風的二姐三姐在戰亂中不幸逝世,乾孃受此打擊,猝然病倒,熬了半年多,還是沒熬過去……”
“伯母……”
君浣溪想到那慈祥和善的老婦人,掩住口唇,失聲痛哭起來。
沈弈安攬著她的肩膀,在一旁輕輕安慰:“好了,臨風守孝期限也快過了。我們過一陣一起去看他去……”
君浣溪抹去眼淚,輕輕點頭:“常侍,繼續說吧。”
吳壽嘆氣道:“衛侯爺這兩年來只來過一趟京城,在宮中呆了半日,與陛下意見不合,兩人不歡而散……”
沈弈安介面道:“臨風也只是一時氣悶,他是不會記恨啊略的。”
吳壽點頭道:“是的,衛侯爺幼年曾在宮中常住,他的脾氣秉性,我也看得清楚,所以我這回離京求救,因為一直沒有君大夫的訊息,想到四大公子結義之情,首站便是去了隨州衛府,沒想到苦求兩日,侯爺不但避而不見,還讓府中侍衛將我攆了出來。”
“竟有此事?”君浣溪與沈弈安對望一眼,困惑不解。
吳壽又道:“事情緊迫,我也不敢在隨州過多停留,聽說南醫公子的師兄在疫區出現,於是又趕去了疫區,不想竟是聽說他已經與沈公子結伴回了弘西,我只好又馬不停蹄趕到弘西,險些被沈莊主矇騙支走……君大夫,沈公子,我實在是怕陛下熬不住了,無奈之下才硬闖喜堂的,我真是對不住你們……”
君浣溪打斷他道:“好了,別說這些了,你還是講講陛下的症狀吧。”
吳壽答道:“陛下氣色很不好,我時常規勸他注意身體,他卻總是不置可否,一笑了之。自從開始嘔血之後,心慌脈快,且伴有暈厥和便血……”
君浣溪猝然一驚,指甲陷進肉裡,強自鎮定道:“他嘔出的血是什麼顏色?”
“這個說不準,有時是鮮紅,有時是墨黑……”吳壽看著她蹙眉沉思的神態,顫聲道:“君大夫,陛下可是中了毒?”
君浣溪沉吟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須得診斷之後方才知曉。”
這症狀,似是而非,又像是中毒,又像是十分嚴重的胃出血……
若是中毒,那是誰,誰敢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之中對一國之君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若是胃出血,就算他夜以繼日,操勞國事,以那風華正茂的年紀,強健非常的身體根基,又怎麼可能!
一顆心懸在空中,飄來蕩去,伴著絲絲的灼痛,只能深深呼吸,努力平復那躁亂不安的心神。
過後,又細細詢問天子衣食住行情況,吳壽詳盡回答,並無不妥之處。
安撫吳壽睡下,君浣溪掀開車簾,默默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緻。
吳壽離京已近三月,不知他現在到底怎樣,是否繼續惡化,還是……
而天子重病,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