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藥內心一萬個疑惑。
“臣女一直在外,不知犯了何罪。”
“佳貴人之死,你可有利用朕?是不是你把處死於大人的訊息透露給佳貴人才導致她跑到含元殿求情,以致得了產褥熱?”
鳳藥心頭一緊,她磕了個頭道,“臣女無法承認沒做過的事。”
“朕當日問你如何處置於大人,你建議從重處罰,甚至暗示朕由金玉郎刑訊於某。鳳藥你太瞭解朕,操縱朕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眉目猙獰,走到鳳藥面前,偉岸的身形幾乎擋住她面前所有的光。
“也許是皇上並不真的瞭解鳳藥。鳳藥對敵手從不心軟,於某觸犯國家利益便是我的敵人。退一萬步,他不止犯了國法,還陷害臣女,也算同臣女有私仇人,皇上知道鳳藥與他有過節,處置他時自當聖心獨斷,臣女之言只是建議。”
“所以還是朕的問題嘍?”
鳳藥不置可否,說起自己要稟報之事。
“還有一事,臣女請皇上做主,臣女所居配殿太過華麗,不合制度,請皇上將其還原為從前模樣,否則臣女只能另居別處。”
皇上想了想,鳳藥剛出宮之時,皇后私下找他說起過,鳳藥有功,卻也是份內之事,不便明著獎勵。
皇上若不打算及時復她內侍司勤之位,便由皇后將她所住之處收拾一番,住著舒心,也能更好地服侍皇上。
他聽著沒不妥之處,便允了,之後並沒見過皇后為那配房做過什麼事,怎麼就“過於華麗”了呢?
“所以你為此事拒不承認?那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傳到佳貴人耳中的呢?”
…………
皇后悠閒地對鏡梳頭,問一旁的宮女,“鳳姑姑在含元殿?”
“是的,回到暖閣更了衣就去見皇上了。”
她一笑,鳳藥的脾性自然不會住超了規格的房子。
皇后此舉,別的深意。
這個女人,若不站她這邊,就是她的敵人,她不能由著曹貴妃將其拉攏走了。
“傳我的口諭出去,明日上朝,推舉曹貴妃之子李嘉為太子。她不是打著主意,本朝除立嫡還能立賢嗎?”
皇后十分得意,這一連串的舉措,足以好好痛擊曹貴妃,教訓這個目無皇后的賤人一次。
李瑕年紀漸長,心智越發成熟,也越發敏感警覺,與其說他心思細膩,倒不如說是疑心頗重。
這大約是君王的通病吧。
鳳藥所說之言,他信一半,他叫人查過,當日見過佳貴人的只有曹貴妃宮中的宮女。
也就是說訊息是貴妃遞給佳貴人的。
她是真的同佳貴人相好,想幫其救父親?
還是故意遞訊息,讓佳貴人送死!
若只是相好而為其著急,只是一件小事。
若是讓其送死,那關係便大了。
她的訊息從何而來?莫非鳳藥與貴妃勾結在一處,有所圖謀?
鳳藥當時還戴罪,貴妃又在自己面前保過鳳藥,這麼一想,很是可疑。
而第二天發生的一件事,更讓李瑕雷霆大怒。
當朝幾位大臣由錢大人挑頭,一起勸說李瑕先立太子。
太子一旦確定,宮內朝中便可安定下來。
錢大人說話十分苛刻,“皇上是明君,自是明白太子之位有了歸屬,懷有異心之人便可消停下來。”
說得李瑕一笑,反問,“朕若叫太子之位空懸,就不是明君了?”
“朕是明君還是昏君,不是你區區錢御史說了算的。”
建議立儲本是大臣的一項義務,他們倒也沒做錯什麼。
是故,李瑕還不是太生氣,他問錢大人,“若立太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