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當未來儲君相看,自從韓燕承了大統,他就時時小心做事,除了公事之外,閉門不出以求自保。
即便如此,韓燕還是拿他當眼中釘,欲除子而後快。
所幸女兒生的天姿國色,在宮中不時為齊家籠絡帝心,才堪堪保住護城都蔚這個本來可恩蔭九代之職。
三個月前身為貴妃的女兒被害落胎之後,帝寵漸稀,在齊林傷透心的同時,只有一子一女的齊原也對齊王失望透頂。
而且,從女兒口中,他隱隱得知,齊王時時招妖邪之人入宮,慘害宮人,以邪法求長生。
所以,當他聽說先王被害,遺太子流落在外之時,他心裡便起了投奔之心。
這廂,韓陸跟齊原商定好之後,交給他一塊兵符,此乃當年其父親臨戰場之時所統領的一支奇兵,所以兵將均身懷武藝。
韓羽即位之後,將他們培養成暗衛,直接聽命於他,當他決定禪位於韓燕之後,給這支奇兵每人一大筆銀兩,遣其歸故。
韓羽退位之後,卻接到召集暗衛的兵符,還有一封信,裡面寫道,若有一天燕王無道,請王上以嫡親後人持此兵符到洛陽城外的三里店詔令暗衛。
韓羽當時只當成一個紀念之物收起,沒想到二十年後,他的兒子真的會用到這一支兵符。
“少主,您,真的將此重任託於老臣之身?”劉為聽完韓陸的一番話之後,激動不已的跪倒在地。
沒想到只一面,這位果剛的少年便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韓陸忙彎腰扶他起來:“復位大業,要靠國公您了,如今,隨我洛陽的手下全部被害,只能依靠您幫忙了。”
齊為見他言語肯切,自然明白他的處境,若非迫不得已,堂堂一國王子,也不用扮成女子親自來拜訪他。
想到這裡,他鄭重的收起兵符,向韓陸進言道:“如今,我雖掌管著幾萬城防,但大軍依然在謝將軍手裡,而那些兵將原來都是郭大將軍的手下,所以,我們當務之極,是要去一趟郭家村,請大將軍出山。”
不提韓陸二人秘議謀反之事,只說蘇青易容之後,沒有前往齊王宮,而是漫步在洛陽城大街小巷,認真感應這個原本皇氣勃然的都城氣機。
走的地方越多,她眉頭皺的越深,洛陽城的氣機真的有些不對,原本明澄的天突,隱現一絲莫可能見的陰霾。
再看街上行色匆匆的百姓,臉上不見笑意,木然的臉上隱著一股說不出的憂愁。
當她來到城西平民所居之地時,驚訝的發現,不管大小院子,大門都關的緊緊的,好像是防著什麼一樣。
她記得幾十年前來洛陽城時,縱然齊國正在與它國交戰,城中百姓雖有心繫戰場上的家人,但卻依然門戶大開,忙碌之餘,不時聊聊戰況。
而今,雖是太平時節,但百姓反倒有種草木皆兵之意。
這讓蘇青感到十分疑惑,當她看到巷口有家小茶棚時,走過去要一茶涼茶,兩個雜麵餅坐下。
“客官,您的茶水。”一位年約六旬的老漢把一大碗茶水放在她面前。
蘇青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巷子,狀似無意的問道:“老丈,街上怎麼這般冷清?”
那老漢扶了把臉,嘆了口氣說:“如今官府徵收重稅,若是交不出,不但宅子不保,家人還要被抓去為奴。”
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道:“所以,城中百姓挖空心思求生財之道,這不,官府指了條明路——只要每家獻出一個五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就能免稅。”
“家裡孩子多的人家還好說,縱然是親骨肉,不過,像女孩子始終要嫁人的,就送了去。只是,那子息單薄,或者沒相當年紀孩子的人家就苦了,只能去聖宮做苦工換錢。”老漢聲音悲切的說:“我家只有一個孫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