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同盟會、對話聯合會、浪人會,以及終於拋頭露臉的中華革命黨。邀請諸多實業家、新聞記者,召開了對支有志大會(對華同志大會)。會上除了田鍋安之助等大陸主義者登場演講之外,中華革命黨的汪兆銘也粉墨登場,其言:‘今楊竟成悖天理人道。不念民眾之利害,不顧友邦之勸告,一意孤行。挑起戰爭,以致激起列國之公憤。遂將中國陷於戰亂之慘禍。吾黨鑑於中日兩國之特殊關係,認楊竟成之行動為非。斷然斥之,誓救中國四億之蒼生,以收拾大局,並期確立東亞和平之基礎!’
汪兆銘能言善辯,言辭明快,其講演完畢,頓時掌聲如雷,歡聲不斷。而就在汪兆銘登臺講演之時,頭山滿、犬養毅、古島一雄、寺尾亨則在孫汶寓所,與孫汶、胡漢民、馮自由、廖仲愷等人暢談。
“孫君,敝國海軍攔截貴國之艦船,實乃外務部國賊為白人所迫之故,並非擊沉之意,也非要挑起戰爭。今楊氏為其權勢永固,受米國所蠱惑,一意要挑起戰爭,實乃黃種之疼,白種之快啊。”犬養毅開口就把事情定性為人種之爭,著實詭辯。
“貴國政府當初就應該反對楊氏當政!”孫汶早就期盼中日談判破裂,可事情還是拖到現在才成定局,他言辭雖有喜悅,但更有的確是責怪。“此人就是一個獨夫民賊,操縱國會如玩物、橫奪民財如賊寇,如此惡行,卻無人反抗。
我們本來應當是共和國的,而共和的觀念,是平等、自由、博愛。可中國這兩年來,我們看到了什麼?復興會視公義為糞土,民眾,仍然被奴役著!可即便如此,對此暴政民眾卻無比的順從,是以我常說,中國人皆廢物,唯我獨豪!我才是中國救世主,你們不支援支援誰?”
孫汶這兩年來飽受憋屈刺激,中華大理寺以謀殺罪將其通緝,報紙上對其人其事也素有報道,特別是中日東海海戰之後,聽聞其仍居日本以投靠倭寇,原先不相信政府言論的年輕學生也開始相信他就是一個日奸!一個國賊!而中國革命黨內部原就因為黃興的反對而四分五裂,如今受到東海海戰刺激,黨員更消散大半,現在他身邊就只剩下一些骨幹了。如此內外交困、日夜煎熬,他言辭日益激烈,‘唯我獨豪,我才是中國之救世主’之言,就是激憤之時常說的。
幸好頭山滿、犬養毅等人早就知道他的坐態,聞言不但不悅,反而為喜,頭山滿道:“孫君之志,當如鴻鵠。中國沒有你,將永處專制之黑暗中。如今中日開戰在即,孫君及各位豪傑正可大展宏圖,敝人已經說服政府,可為貴黨提供兩百萬借款,以壯行色。”
“兩百萬元太少,最少兩千萬日元,這只是第一期,要想推翻楊氏,即便中日大戰,沒有五千萬日元也是不夠的。犬養君,前幾次貴國雖有襄助,但金額極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局勢已定,孫汶一點也不著急,他不想在像之前那般擠牙膏了。
似乎早知孫汶會如此作態,頭山滿和犬養毅對視之後說道,“貴國反楊氏者眾。除了滿人宗社黨之外,兩廣的輔仁文社現在也與楊氏交惡……”
頭山滿此言一出。屋子裡的黨人如聞驚天霹靂,孫汶半起身道:“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孫君。輔仁文社之黨魁黃世仲君已經決意反楊,他的私人代表昨日已經抵達東京,過兩日就會拜會孫君的。”頭山滿細說完,犬養毅怕孫汶等人不解,又道:“兩廣之光復,實為輔仁文社一家所為,但建國之後復興會對其並無像對直隸、雲南那般特殊對待,兩廣和復興會其他省份毫無二致,楊氏去年還想合併輔仁文社。以致使輔仁文社諸君很是不快。去年年末又有當地駐軍和國稅稅警對持之事件,今中日交戰在即,他們想像庚子東南互保那般,脫離中央而自治。”
兩廣和北京的矛盾不少,其最根本還是源自中央集權和地方自治的矛盾。在復興會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