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虛脫的在下人的攙扶下出了門,不由的鬆了口氣,想著是不是該告老還鄉了啊!
南源握著他的手不肯松,事事親力親為,感覺他微弱的氣息。想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重未如此擔驚受怕。這幾日是關鍵時期,太醫也都輪流守護。
齊越站在門外,無神的站著,眼內入不了任何東西,像是置身於世間之外的孤魂。
皇帝聽說南源調動禁衛軍正在御書房發脾氣,就聽聞南源跑去御醫處,皺了皺眉頭,也趕了過去。人越走越近,一眼就看見屋簷的少年,像一片枯葉飄零。像及了那時的齊銳,不由一怔。
太醫惶恐上前,皇帝只是簡單詢問了緣由,便不在多說。只是屋簷下的少年讓內衛帶了回去。齊越像是沒有感覺的任由他們帶走,只是最後一刻不由的轉過頭,看著越來越遠的房間,張張嘴發不出聲音,卻是喊出“齊飛。”瞬間淚如雨下。
三天後。
“為什麼他人還未醒?”一聲暴吼,太醫顫抖著身子齊齊退了幾步,才巴巴啃啃的道出“南將軍,這位公子身中兩劍,流血過多,雖然性命無憂,只是身體虛弱又持續低燒才導致至今未醒。”
“滾”
太醫匆匆離去,出了門,不由面面相看,這幾日南將軍是吃火藥般動不動就怒吼,平常最冷靜的人卻也有此時,想想都心驚。
三日不眠不休,身上的衣袍還沾染著那日的鮮血,如今烏黑。南源還是守護在他的身旁,手指輕輕撫過他蒼白的臉頰,乾裂了的唇。
“你為何還不醒,是不是還在怪我。菲兒,我的菲兒。”痴人痴語。“我們回家。”
三日不聞其行蹤,一聽將軍回府,齊菲盛裝打扮後快速到書房外。整理了衣裝,剛臺階便被江子青攔住。
驚訝他的大膽行為,卻也惹惱了齊菲,“不知江副官何意?”
“夫人見諒,將軍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江副官,妾身乃是將軍夫人,為何不得入內?”說完便要上前。
江子青持劍擋住,“夫人莫要為難下官。”
“妾身今日非要見到將軍,難不成江副官要動手欺辱我一女流之輩。”
“夫人嚴重,下官不敢,只是將軍之令不得不從。”
“你·····”氣的齊菲咬牙切齒,恨不能在江子青身上捅上幾刀。
小青站在身後對著齊菲輕聲道“夫人還是先回去,想必是將軍有什麼重要之事無暇顧及夫人。”
齊菲冷哼了幾聲,拂袖而去。
看著離開的齊菲,江子青松了口氣,對付女人比上戰場還累,真不是武夫乾的事啊!
砰!茶杯摔地。齊菲臉都氣白了,怒氣衝衝的質問著跪在下方的丫鬟。這幾日家裡御醫絡繹不絕,藥水更是連連不斷,也不許他人踏入書房,就是御醫緘口不言,只是聽聞每次送了書房的吃食都是兩人份的,氣的齊菲面容都有些扭曲和猙獰。
狐狸精!一定是狐狸精迷住了南源,不行,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你給我好好守著書房的動靜,一有什麼馬上來報。”
“是,奴婢這就去。”
不管外面如何驚濤駭浪,南府書房卻是安靜的連顆針掉地上都能聽的清楚。幾日間的大起大落,讓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玄鋼的男子也嚐盡苦楚,齊飛的一點點的變化都讓他緊繃著神經,小心翼翼的對待,生怕一不小心床上的人就再也回不來了。每日也不過休息一兩個時辰,看的江子青大驚,並擔憂。
可誰知道他們之間的苦,他們之間的情。
也曾想,兩人都放手,他南源繼續裝著不知道,繼續和他的夫人相敬如賓過完一生。可是,這個傻子即想成全齊越又不願傷他,卻偏偏要以命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