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說自己過年才會回h城,其中固然有在方息面前“避嫌”的成分,但若嚴格說起,其實,也不算無的放矢。
他想要的是個男人。
那是一個讓他自己就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自己就無法接受聯姻的,無法容忍有子嗣阻擋在兩人之間的,無比重要的存在。而且,以對方的脾氣,就算未來能與他在一起,也不可能像女人那樣跟著他就此邁入那個豪門大院,更不可能情夫似的處處避開秦家,甘心不見天日的窩在外面。
而且,秦家那樣的地方,就算眼下是大哥掌舵,大面上不至於如何為難他,但若說上上下下都容得下他的選擇,裡外都沒半點動靜,顯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秦風寰的力挺,也不是免費的午餐。
“前方到站j城,到站的旅客請做好下車準備……”
穩穩當當的等著窗外景色後退的速度漸行漸緩,直至完全停止,秦風宇方才慢條斯理的收回視線,不慌不忙起身站在一干領著行李擠在過道上排隊下車的隊伍最後。
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將秦風寰交給他的案子解決乾淨,順便理順了一些需要理順的產業,又順手處理了幾個需要處理的人……總算,讓他贏得了相當程度的自主權,和相當一段時間的自由。
這樣一來,他這幾個月所遭受的好幾次絕處逢生的驚險,和所揹負的來自家族長老們各種各樣的壓力,總算都沒有白費。秦家,已經不再是他與方息之間的障礙。
“先生?送站的話你還有五分鐘時間,列車在十分鐘後才開。”
面前,一身制服的年輕列車員顯然是誤會了他的一臉恍惚和兩手空空,很是殷切的給出了親切“建議”。
沒必要對陌生人解釋自己的輕裝簡行。秦風宇對小列車員簡單笑笑,便垂下眼,收回了自己的滿腹思緒。
是他想多了。眼下,方息根本就沒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
雖然同屬於北方,但j城的冬天和h城顯然不是一個等量級別。
扶著後腰深深呼了一口白色呵氣,方息眯著眼睛看著門前才清了一半的雪,開始覺得手腕發酸。
吃不準是哪方面起的作用,總之,那個時候他舀著拜託虞子鴻開的虛假病歷,竟然很是順利的辦下了病退手續。
從賣房子,到將小飯店兌出去,再到處理好自己名下的銀子,因為不計較得失,倒是很短的時間就處理了個乾淨。
他是一個人到的j城,買下了一個現成的小旅店,又摸索著營業了一段時間,待到一切步入正軌,可以確定基本在這個邊陲小城落下了腳後,才打電話聯絡了一下自己的兩個好友,告訴他們,自己已經離開了h城,目前打算在j城休養一段時間。
虞子鴻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好友本來以為他只是出門散散心,突然聽到他說打算在j城落腳,好友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半響,多少埋怨了幾句他的“先斬後奏”,最後也只是一聲長嘆,對他的決定表示了理解。
而秦風宇的反應就更簡單。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秦風宇那邊大概正在參加諸如聚會之類,他能很清晰的聽到話筒那邊節奏勁爆的鼓點,還有眾多交合在一起的,聽上去頗為熱鬧的談聲笑語。
聽到他說打算先在j城休整一段時間,秦風宇也只是頓了那麼一瞬,然後簡單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乾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能不說,在聽到電話忙音的一剎那,他多少還是有些心情複雜的。但好在,眼前的全新生活已經徹底佔據了他絕大部分的精力,讓他沒有空閒去思考和回憶與過去相干的種種點滴。
賣掉公寓的房款,加上那段時間利用小飯店套出來的錢,刨除執意留給虞子鴻的,實在足夠他在物價水平不高的j城,盤下一個現成的小旅店,甚至,剩下的部分抵得過一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