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陳漾大腦有些放空,他想不明白裴灼為什麼這麼會對付他。
而他呢,只能一次又一次被裴灼單槍匹馬地攻陷城池。
今天裴灼說用手。
陳漾心想他們昨天難道不是嗎?不是已經達成了默契,幹嘛今天非要說出來呢,直接做不就好了?
裴灼這麼問他,難道不怕他拒絕嗎?
直到下一秒,裴灼的手指碰了碰他,陳漾臀部一緊,渾身顫抖了下,聽到裴灼在他耳邊低聲求他:「寶貝,讓我碰碰。」
陳漾睫毛飛快顫了顫,像被雨水打濕的蝴蝶震動翅膀一樣。
他很不爭氣,他一點都沒反抗。
裴灼的手掌很寬很大,但側面看卻很薄,骨節分明,手指纖長靈活,不論做什麼事都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力度。
陳漾經常會看到裴灼邊思考邊用手指敲打桌面,或者是曲起手指勾一下他的鼻子,用指腹摸摸他的眼尾,為他摺紙玫瑰,編戒指編五彩繩……
這樣一雙精緻好看的手,它的主人百般溫柔為他做過很多事,陳漾都很喜歡。
今晚也一樣。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在昏暗的燈光籠罩下,彷彿連人的影子都變得模糊起來。
陳漾扭頭看向牆面上的影子,哪怕只是眯著眼,他也能透過影子大致看清楚自己的身體輪廓。
裴灼說他身體軟是真的,要知道學跳舞的就沒有身體不軟的,何況陳漾又那麼有天賦。
陳漾微微抬起手,帶著大雁戒指的無名指動了一下。同步的,牆上影子裡的手指也動了一下。
他緩緩轉移視線,眯著已經漫紅泛淚的桃花眼看了裴灼的影子一眼。
裴灼低著頭,額前碎發的影子跟著肩膀和手臂在動。
陳漾很難不去猜想,裴灼上午在沙發上用打磨片磨指甲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想好了……
所以是早有預謀。
陳漾閉上眼,覺得自己又上了個當。
但以他現在體驗到了新奇的刺激和痛快的精神層面上來講,陳漾又感覺,這應該是個好當。
…
裴灼之前說自己沒有那麼小氣,可他卻和陳漾說了半天「你是我老婆」,念念叨叨個沒完。
表面大度,其實根本就是小氣鬼託生的。
陳漾心裡犯嘀咕,但嘴上還是含含糊糊地應了兩聲敷衍。
他現在有點困,身上裹了件鬆鬆垮垮的睡袍,對著裴灼伸出手晃晃。
「好的。」裴灼收拾完垃圾,很貼心地過來給他按摩手掌。
他這個人吧,身心滿足之後總是有那麼一會兒會變得特別乖巧,乖巧得跟變了個人似的。
陳漾卻對對此很滿意,舒舒服服地閉著眼,只提了一個意見,讓裴灼下次能不能收斂一些,減少一點時長。
「那不行。」裴灼倒是拒絕得很乾脆。
陳漾生氣:「可我手……」
「沒事。」裴灼笑著說:「我幫你按摩,不怕。」
陳漾瞅著他不說話,忽然下一秒跟兔子似的蹬了他一腳。
裴灼反而笑起來,身體懶洋洋地朝一側倒去:「我錯了。」
他經常錯,但大多數時候下次都不改,陳漾也是把他這點看得透透的,踢了一腳就不想和他計較了,重新閉上眼睛躺著,準備睡覺。
「寶貝,」裴灼倏地反過來問他:「你應該沒事吧?」
陳漾微愣:「什麼?」
「這個。」裴灼給他按摩手腕的那兩根手指動了下,「怕你不適應,我只用了兩……」
「閉嘴!」陳漾匆忙打斷他,臉和脖子瞬間爆紅,閉著的眼睛不敢睜開。
他又回想起那種頭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