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此刻卻冒出一個她來讓自己心神不寧?
她粲笑吟吟,“我的名字是先父所取,但實在不好聽,平時我多棄之不提。”
宇文柔笑著掩嘴,“說起來你爹真的很奇怪,哪有給女孩子家起這樣古怪的名字的?”她搶過紫衣姑娘手裡的筆,在另一張紙上迅速寫下兩個字,展給眾人看。
令狐笑的胸口處陡然泛起心悸的寒慄,那兩個字就如咒語般刺得他雙目生疼,左手掌心中的幾個小字像是突然被人燃起了一把火,滾燙熱辣得再也攥不緊了。因為那兩個字竟然是——
非命!
第三章
在回去的路上,宇文柔憂心仲仲地問:“你不怕嗎?”
“怕什麼?”賀非命的手指攏起鬢邊的一束頭髮,輕笑道:“我今天的樣子難道醜得不能見人?”
“不是啦,我是說令狐笑。”一想到剛才他那種古怪的笑容,她就心中發毛。“我和你說過令狐笑這人是惹不起的,可你非要見他,剛才他的話簡直把我嚇死。是不是你算出考題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所以才會說什麼‘殺人’之類的話?小賀,你別笑啦,我真怕他會對你不利,你不知道,像他這種在官場打滾了許多年的老狐狸,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剛才還一口一個賀姐姐,現在居然又改口叫‘小賀’了。”賀非命總是忍不住去捏她的小肉臉,“你放心,我要見他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要是怕他就不可能主動來見。若我想藏起來,他就算找一年也未必能找得到我。”
“那麼,販賣考題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辦呢?父親那裡還一直在催問我,讓我來問你,能否占卜一下以後的吉凶?”
“你們還真當我是神仙啊?”賀非命無奈地說:“我當初勸告過你們,不要做這件事,你們不聽,現在出了事再燒香,菩薩未必肯領受哦。”
“不管菩薩肯不肯,你肯就行了!”宇文柔拉著她的手拼命地晃,“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看父親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在朝中一天比一天難做,其實賣考題倒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令狐笑親自抓了個正著。還好那茶樓裡的掌櫃和夥計自己知道厲害,自絕滅口,否則還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人和事。”
賀非命看了眼窗外的街景,“我到家了,你的手也別再晃了,這件事我肯定為你辦妥,而且將來再幫你謀得一門好親事,怎麼樣?”
宇文柔紅了臉,“什麼好親事?”
“你說實話,那船艙裡的三個男人,是不是有你的意中人?”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主動拉開車廂門,“你快走吧,和你說幾句正經話你就開始沒正經了,關於……那件事,明天我來聽你的訊息。你自己也要小心哦!”
賀非命站在小院門口,笑著對車內的宇文柔擺了擺手,然後轉身拉門。
門沒有上鎖,皇城的治安向來不錯,鮮有盜賊,這應該是說託令狐笑的福吧?
但是當她剛剛走進大門,似是等待已久的,一柄冷冰冰的長劍橫在眼前,院門也砰的一聲被人撞上。
她眨了眨眼,“莫非今日我出門沒有看黃曆,得罪了哪位嗎?小女子向來行事謹慎,本本分分,自問沒有做過虧心事。”
“有人要你死,你便不能活。”那冷冷的聲音聽來有幾分熟悉,又有些陌生。她的脖子還能轉動,所以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殺手那張未經遮擋的臉。
“令狐……舞人?”要認出他並不算難,一是因為剛才在船上曾經見過一面,二是因為他有一張和令狐笑極為相似的臉。“聽說令狐舞人是令狐笑手邊的第一殺手,想不到令狐笑一出手就派出你這樣的重頭人物,來對付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名小卒,是不是有點殺雞用牛刀了?”
令狐舞人盯著她,“你還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