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看電視。
噎鳴早己回來,聽他說他的兒子們已經得到訊息,正從四面八方向這裡趕過來,最遲後天便能到。我有些好奇,問起他兒子的具體情況,噎鳴卻神秘的笑笑,不再說話了。
旁邊的相家姐妹更不用說,一邊一個把噎鳴圍在中間,想要套他的話。可噎鳴雖然看上去只有五六歲,卻是個成了精的老油條,姐妹倆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三言兩語便被打發了,對於我們問的事還是隻字不漏。無奈之下,姐妹倆悻悻的坐到一邊,把一腔不滿全部發洩到電視遙控器上,不停的轉換著頻道,看得我兩眼發花。
電視看不了,噎鳴的話又問不出來,我坐在沙發上甚是無聊,轉來轉去了一會兒,便起身朝廚房走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總好過待在客廳無所事事。
剛走出兩步,正在搶著遙控器的姐妹倆突然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囈,一下子停住了手裡的動作。沒等我回過神,兩人便大叫起來:“主人你快來看,修電器的上電視了!”
“這有什麼奇怪,電視也是電器的一種,修得多了自然有感情……”嘴裡胡說八道,找還是又走回了沙發前面,看看這個久不露面的傢伙究竟在忙些什麼。連寡婦珍都被姐妹倆的話驚動,穿著圍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是一個新聞節目,那個漂亮的女記者手拿話筒,頭戴安全帽,似乎正站在一個大工地上,身後是一片巨大的黃土地,成百上千的工人正在忙碌的挖掘著什麼,地面上全是一個個的巨大坑洞,機器的轟鳴聲幾乎將記者的聲音掩蓋過去,不時有人推著裝滿泥土的小車從她身邊經過。而久違的伯益依然是那副老形象,一身灰色的中山服,面無表情的站在記者身邊。
那個記者看上去頗為興奮,正對著攝像鏡頭向觀眾介紹著伯益的身分:“……這位是中央博物院關於夏商周三代歷史問題的專家柏益先生,這次的發掘工作就是由他主持。據我們瞭解,柏先生雖然已經退休,但在幾天前他突然上書中央,說根據他多年的考察,確定了這個古戰場的遺址,請求中央讓他主持這次的的發掘工作。經過幾天的勘察,中央決定同意他的請求,就在今天上午,發掘工作正式展開,現在已經挖掘出一部分上古時候的武器遺物。據專家初步評定,應該是四千八百年前的文物,而且數量空前的多。也就是說,這裡很有可能是當初黃帝和蚩尤大戰的那個古戰場……”
喋喋不休了一番之後,記者將手裡的話筒遞到伯益身前:“請問柏先生,你究竟是怎麼確定這裡的方位呢,還有,為什麼您在退休之後還不辭辛勞的來主持這次發掘工作呢?”
“這是因為我受人之託……不是,我是說,我秉承前人的遺志,一直希望將這個偉大的發現與世人分享……”伯益顯然有點心不在焉,眼睛也一直望著工地,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險些說漏了嘴,幸好又結結巴巴的兜了回來。
為了掩飾,他又慷慨激昂的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口號,壯烈得讓文革時候的紅衛兵說起來都會臉紅,把那個記者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插嘴,只好乾笑兩聲掩飾過去,轉而追詢其他的技術問題。
“一點都不上鏡,他還是比較適合修電器……”對後面的鏡頭沒興趣,我扁扁嘴,為伯益的採訪做了總結。
“黃帝和蚩尤的戰場,還受人之託?”寡婦珍目光閃爍,眼睛有意無意的往我身上嘌來,“中午你說修電器的是我們的好幫手,就是指這個,是你讓他去挖什麼東西的吧?”
“對啊!你想,那麼小一塊骨頭都強成這樣,蚩尤那麼大個人,說不定還留得有什麼指甲頭髮之類的東西。要是找出來擺攤賣,我們就發了……”看見她和相家姐妹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依然面不改色,“……就算沒有,隨便偷一兩件骨董回來賣也行,最多和修電器的五五分帳